夏實不會爭辯,悶聲不響半天後,傻傻地執著自己的決定:“愛不是無用之物。”
她在他身下蜷縮著身子,濕漉漉的臉蛋,憨憨的可憐模樣,長發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確有幾分像精巧的玩偶娃娃惹人憐愛。韋爾斯聽著她孩子氣執拗的話,來了幾分興致。
“你說說有什麼用?我這樣對你,你不是毫無辦法嗎?”他的語氣裏麵有著一股淡淡的、近似揶揄的氣味。
他的指尖緩緩地滑過她耳垂,勾起她一綹發絲,發絲從指尖滑落,他又移到她濡濕的臉腮,將那淚痕拭去。挑逗的動作引得夏實一陣躲閃。
“你保護不了你所謂的愛啊……”他在她耳邊低語,存心教她認清事實,“蘭斯公爵不也沒找到你嗎?”
夏實繃緊了身體,全身的骨頭都在悲鳴作響。他的撫摸,他的觸碰教她難以忍受,但他卻將她死死地禁錮在他身下。
弱!她很弱!她對他的侵犯毫無抵抗之力!這是事實,她無從辯駁。
夏實不應不答,低垂的眼眸泛著晶瑩的淚光,她緊緊地抿咬著薄唇。
“……這麼執拗可不好哦,小小鳥……”她聽到他在輕笑,“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也許我能讓你更快樂呢……”他的手隔著睡袍在她身上遊移,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臉,脖頸,“蘭斯公爵是怎麼對你的?是這樣嗎?我能讓你享受更刺激的快樂哦……”
委屈無助的淚又奪眶而出,夏實顫抖哽咽的聲音在嗚鳴:“斯、斯……不會這樣……對我……”
他把她哄著捧著!
“不會啊……那他是怎麼對你的?”還是那個閑情逸致的嗓音。他能從她孤援無措的反應中悄然得到樂趣。
夏實想著蘭斯的好,可他不在身邊的現實又把回憶的甜蜜變得悶悶不樂。她悵然迷惘。
“……斯對我很好……他總是花很多時間陪我……喂我吃飯,哄我喝藥。”她用平靜輕緩的,不過卻也是無比清晰的聲音開始說著那個人的好,“每次喝藥他總要先嚐嚐燙不燙,藥太苦了我喝著難受,他就含在嘴裏一口一口地喂我喝,問我‘這樣是不是就沒有那麼苦了’……”
“他幫我梳頭,讓我留著長發,他一輩子都會為我梳理,讓它永遠那麼好看……我見不到他,晚上便總睡不好。他擔心,所以總不願意離開太久,每次回來還一定帶禮物給我。進門時總是先把我抱到懷裏,也不說話,就那麼抱著。確認我真真實實地在他懷裏,他才會放開,然後問我過得好不好……”
往日的好,在見不到他的這個時候,在孤零寂寞的這個時候,才比往日又更深刻地明白到他的付出,他為她犧牲的,是那麼的多,那麼的多……
“……我知道他想聽到‘我想你了’這句話,可他總是先問‘過得好不好’。我不喜歡見外人,他就不讓我見;我明明那麼笨,他卻說我很聰明的……我身子不好,他還要忍著,總是說不願意我累著……”
一個女人在世上希望得到的東西,她都有了。她是何其幸運,又是何等幸福。
沉浸在自我幸福世界的夏實聽到耳邊輕輕的笑聲。她回過神。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蘭斯公爵也肯那樣哄女人啊……”
夏實不懂怎麼好好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就怪怪的。他笑意蕩漾的眼神放佛在笑她的天真無知是多麼傻氣。
“小小鳥,這世上多的是女人,蘭斯公爵可不缺床伴。”
“床……伴?”
“就是像你一樣陪蘭斯公爵睡覺的女人啊。”
看著對方漫不在乎地微笑,夏實不太樂意了,不樂意他的汙蔑。
“沒有別的女人陪斯睡覺……”這種事兒對於她這位臉皮薄的姑娘還是有點羞答答的,她悶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