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就看蘭斯公爵什麼時候找到你了。”
“……可我還是想回去。”
“那你就回去吧,我又不會阻攔你。不過我可是告訴過你了,這裏是海洋,如果你有辦法就自己回去。得靠你自己從海洋回去哦——算了,看你的樣子也不清楚什麼叫海洋,明天好好看看什麼叫海洋吧……哎,我們這麼一說,我知道下一個目的地該去哪裏了。”韋爾斯突然十分開心,異色雙瞳在刹那間綻放不一樣的異彩。
可是夏實卻很苦惱,她不關心他的開心。根據他們尚且“和諧”的交談之後,她覺得他還是一個挺好的人的。雖然她依然怕他,又有哪個陌生人是她不怕的?
“你不可以告訴我怎麼回去嗎?”她誠懇禮貌地問。
對方朝她露出華美的笑容,以更溫和的禮貌反問說:“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你可知道我接你來就費了不少勁,我為什麼還要再費勁把你送回去呢?我又不是專喜歡費勁事的人。你要想回去,就隻能由自己想辦法或者等蘭斯公爵來接,明白嗎?”
他的語氣簡直是對著一個小孩子敦敦教誨般的輕聲細氣。
“……”
“好了,我看我們談得差不多了。晚安,祝你做著好夢入睡,小小鳥。”韋爾斯說,這次他真的要離開了。
夏實悶聲不吭地抱著被子垂眸,很是委屈難過。韋爾斯這個男人在走開幾步後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般特地回頭問:“啊啊!對了,我把這件事給忘了!我說,你為什麼要哭啊?”
夏實那張委屈難過的臉蛋一直就是濕漉漉的。且不說她為丟失戒指項鏈著急難過,為見不到蘭斯煩躁無措,麵對陌生環境她本就害怕。雖然打了鎮靜劑,還是一直無法安然入睡,精神和心理都在受煎熬。
而看見女孩子哭,做為男人是應該展現紳士風度安慰一下的。可韋爾斯和這哭泣的姑娘說了半天話,臨走了才轉回來缺心眼地問“你為什麼要哭啊”。真不知該說這個男人是溫柔還是殘酷。
聽到這用傻氣十足的好奇語氣問出的缺心眼話,正常女孩子早被氣死了。夏實頓時啞口無言,竟然忘記了難過。
怎麼回事?果然都是怪人。夏實有種“原來世上並不是隻有她不是正常人”這感覺。
“我的戒指和項鏈都不見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可她還是悶悶不樂地回答了。
韋爾斯發出費解的“噢,是這樣啊……”,然後依然連句安慰都沒有就直接走了。不過他走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什麼啊,女人就隻會為金銀珠寶丟眼淚。還真是的,連自尊也不如隻綿羊……
等到第二天快中午了,直到下半夜熬不過困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的夏實醒來後,麵對著韋爾斯命人送來的一桌子珠寶首飾,簡直要鬱悶死掉。
而當得知她不願意要時,那個男人竟然異常費解地特地過來問她為什麼。
“你不是說因為戒指項鏈不見了才哭的嗎?那我給你戒指項鏈你不就不哭了嗎?你沒完沒了的哭我會很苦惱的,知道嗎?我要是一苦惱沒準把你扔大海裏去,可是那會造成很嚴重的問題,知道嗎?因為現在我還不能把你扔大海裏,知道嗎?”
夏實才沒心思聽這男人莫名其妙、毫無邏輯、比她還要幼稚的長編大論,她說:“我不要這個,我要自己的。”
“都是一堆有價值的廢銅爛鐵,有什麼分別嗎?你不喜歡就挑別的嘛。還有其他的,隨便你喜歡好了,應有盡有啊。”
“這怎麼會一樣呢?這些都不是我的戒指項鏈,我要斯送給我的,那是最珍貴的。”
“為什麼蘭斯公爵送的就是最珍貴的?”
“……因為是斯送的嘛。”
“為什麼他送的就珍貴?”
“……就是他送的才珍貴啊。”
“為什麼他送的就珍貴?”
“……因為,斯是我重要的人,是我要珍惜的人。”
“就像你對他那麼重要那樣重要?”
“嗯。”
“……為什麼他對你是重要的,你對他又是重要的?”
“……重要就是重要,有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重要就是重要?不對不對,先調換一下順序好了,什麼叫珍貴?什麼叫重要?為什麼會有珍貴重要這種說法?”
“……珍貴就是珍貴,重要就是重要啊……”
“所以說,為什麼會有珍貴重要這種說法啊?”
“……”
兩個傻氣十足的人就這樣進行著白癡又認真的對話。到最後,夏實被逼到無法和這個人繼續下去,真的像個白癡一樣無奈地望著這個比她還要極品許多許多許多……的怪胎。
因為是斯送她所以才珍貴,因為他對她就是重要的,這很難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