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夏實剛開始和蘭斯生活時,怕這男人怕得要死。若當年的蘭斯當真用心要和她做夫妻,那還不鬱悶得想弄死她還好點。做女人做到擁有了世界第一的絕品高富帥還躲他比老鼠躲貓還厲害,著實可悲又欠扁。
眼下麵對韋爾斯這麼一位不陰不陽的怪男人,她沒道理不怕的。這姑娘有個好品德,不受美色誘惑。再美的東西她也隻會以純粹的欣賞眼神對待。所以韋爾斯的美貌並不能成為減輕她僵硬害怕的理由。
實際上,就是因為被嚇傻了才對韋爾斯的話中邪似的隻懂點頭。而突然間聽到他說她可以提問一切,她兩眼巴巴地傻望半天,空白的大腦還是沒想出該問什麼。
看她十足一個嚇壞的小鬼手足無措地看著他,韋爾斯有些嘲弄地輕輕笑了。他將頎長的雙腿交架起來,以放佛要和她促膝長談的悠閑興致打量著夏實。
“你那點膽子還真是不如一隻綿羊……”他歎息著說,“跟我說說蘭斯公爵是怎麼和你在一起的?”
他很好奇,但他的出發點絕非女人的那一套:蘭斯居然選擇這麼膽小無能的女人做伴侶!韋爾斯是以純粹的強者姿態看待世間一切。強者喜歡強者,更喜歡摧毀強者。太過弱小的存在卑微得連讓強者去注意的意願都沒有。
這個膽子還不如一隻綿羊的女人到底哪裏吸引了蘭斯公爵?!在韋爾斯變態的心理裏此時考慮的是找出夏實吸引蘭斯的強者一麵,沒準他也會有興趣摧毀的。
“他看起來挺重視的你——請諒解,我對重視這個詞存在理解困難,比對牛彈琴還要絕望。不過他重視你,這是為什麼啊?我怎麼都想不明白。所以你看,還是你直接來告訴我比較快,你說對吧?”
夏實的緊張僵硬在韋爾斯的言語中漸漸減輕。她以一種費解的、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眼前這個人。她發覺這裏的人都好莫名其妙,說話措辭都好古怪。有一種讓人思想混亂卻又找不出語病的畸形。
可她就是不說話。
要一個阿斯伯格綜合患者對一個陌生人開口是一件極具難度的事。韋爾斯也很快明白這點,不過他的耐性和脾性也是極具口碑的。他要是對一個人失去耐性哪還會坐下來跟人廢話,他會直接讓對方連對人世說再見也來不及。
“算了,逼供那種事也不適合我……”這個男人若無其事地說著會被正常人嗤為“厚顏無恥”的話,放棄繼續和夏實耗時間。
“你……”夏實突然開口了,極不容易的。她窘迫不已。對上韋爾斯回頭的視線,她一下嚇得大氣不敢出。
“你、你可以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嗎?斯在哪裏?天愛在哪裏?我明明和天愛在一起的。我、我想回去……”
“原來你會說話的啊。”韋爾斯驚歎。
夏實聞言,窘迫地垂下眼簾。
韋爾斯重新坐下:“第一個問題,這裏是目前位於北冰洋挪威海上的”天鵝號“郵輪上,至於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哪裏我也不清楚;第二個問題,我能夠回答你問題的後半部分,因為很抱歉,我個人其實找了蘭斯公爵很多年了,可惜從無法確切知道他的具體地點。你的朋友此時正在中國首都城市XXX區XXX街道XXX號的小洋樓裏;第三個問題,答案是不行,小小鳥。”
韋爾斯微笑著快速又精準地回答完成,然後湊近夏實眼前:“好了,回答完畢,還有別的問題嗎?”
夏實縮了縮肩膀,她不喜歡他靠她那麼近。
他的措辭依然讓她非得兜兜轉轉才能搞清楚,她依然想不出又該問些什麼了。
“……斯說今天會回來的。我要給他做好吃的迎接他……我想他了,為什麼我不能回去?”夏實很失落,悶悶地說。
“因為我們在玩一個遊戲,等遊戲結束你就可以回去。”
無論蘭斯是輸是贏,她都可以回去。不過若蘭斯輸,她要願意,那就陪著蘭斯一起死也行,他一點意見都不會有的。反正她總能回到蘭斯身邊,結局皆大歡喜,不是嗎?看他是多麼好的一個人,是吧。
韋爾斯真要為自己的體貼人心鼓鼓掌。
“遊戲?”夏實記得天愛說過,她想了想,說:“可是,我不想玩,我要回斯身邊。”
“這可不行哦,小小鳥。沒有你這遊戲就無法進行。你知道嗎,你可是最重要的一員哦。”
“沒有我就不能玩嗎?為什麼?”
“對啊,因為這遊戲就叫尋人大冒險,要找的人就是小小鳥你,而來找你的人就是蘭斯公爵。所以,你要是到處亂跑,他可就找不到你了。所以,乖乖的呆在這裏等蘭斯公爵來接你,做個聽話的好孩子,好嗎?”
“斯來找我?”夏實覺得新奇,起了興趣。世間隻有這隻小白兔會把明顯看著就是劫持的情形理解成玩遊戲。不過韋爾斯也確實沒有騙她就是了。
就是讓蘭斯尋找她的遊戲。
“可是,這很奇怪。斯沒有跟我說過,還有我們為什麼要玩這個遊戲啊?斯不會喜歡我離開他的,我也不喜歡離開他。這個遊戲要玩很長時間嗎?是不是要和斯分開很久?如果太久的話是不行的……”一旦牽扯到離別,夏實就無法忍受,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