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中途,鳳鳴忽然問:“怎麼不見采青?”
秋月正忙著替容恬斟酒,邊抬頭道:“采青照顧采鏘去了,采鏘還小,第一次出遠門,晚上怕呢。”
鹿丹好奇道:“我見到隨伍中有個長相分外討人喜歡的小孩子,那是采青的兒子嗎?”
“回稟國師,正是。”
秋星最喜歡小孩,見聊起采鏘,將他平日種種可愛事跡說了一通,惹得容恬等開懷大笑,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鹿丹飯後告辭容恬鳳鳴,自行回自己的車隊安寢。
容恬和鳳鳴等則睡在官員安排的、布置得花團錦簇的行館內。
清晨迎著陽光與容恬並騎,對容恬甜甜笑道:“真希望這樣的旅程永遠不要走到盡頭,可以天天和你一塊騎馬,看優美的景色。”
容恬苦笑:“你也該體諒一下鬆騰,每天一張血誓護身符極傷元氣,若這樣遊上一年半載,我西雷最厲害的法師恐怕堅持不下去了。”柔聲安慰道:“等取了天地環,你身體全好了,我每年都陪你出來遊玩一次。”
兩人凝視片刻,雖然在一起時間已經不短,還是覺得臉紅心跳。
“我們回馬車去吧。”容恬朝鳳鳴擠眼。
鳳鳴做個鬼臉:“我才不上當。”拍拍白雲的頭,叫道:“白雲,我們到前麵去。”
白雲一聲長嘶,放開四蹄衝到隊伍前方。容恬知道鳳鳴害羞,哈哈大笑,榮虎早謹慎地跟了上去,以防意外。
除了每天都要戴一張“新鮮”的血跡斑斑的護身符外,鳳鳴可以說是諸事如意。如此走了七八天,終於出了西雷國境。
秋籃等這幾天在馬車待膩了,苦苦求了鳳鳴,除了采青要照顧采鏘外,其他人都獲準可以騎馬跟隨。幾個侍女得意洋洋換了馬服,嬌媚中帶上平日少見的英氣,叫鳳鳴等眼前一亮。
“怎樣,我們馬技不錯吧。”秋月勒馬在榮虎麵前炫耀。
秋籃不善騎馬,不敢象秋月等放馬奔馳,隻能乖乖緩行,榮虎勒馬到了她身旁,沉聲道:“別怕,這匹馬是我挑的,脾氣最好。”
秋籃輕輕瞅他一眼,臉蛋飛紅一片,忽然發現鳳鳴和容恬都在前麵回頭往他們這邊死勁看,立即挑高嗓子語氣不善地問:“秋月,你在鳴王耳邊旁邊嘀咕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秋月慌忙舉手撇清。
容恬心情正好,豪邁笑道:“容虎,隻要秋籃點頭,本王立即為你們倆賜婚。秋籃,你可願意?”
事出突然,秋籃身子微震,險些鬆開韁繩,幸虧榮虎一把抓住,關切地說:“小心了。”更引起一陣哄笑。
笑聲中,忽然看見秋星策馬從前頭跑回來,嚷道:“快看,我們進入永殷地界了!”
鳳鳴一聲歡呼,領著榮虎等往前衝去,不多時,容恬也趕了上來。眾人勒馬,遠遠眺望。
早有前方侍衛返回稟報:“大王,正趕來的馬隊就是永殷派來迎接的官員。”
“舉的是太子旗幟呢。”
容恬目力驚人,看了看,點頭道:“不錯,騎在馬上最前麵的就是永殷太子永逸。”
侍衛群也隨後保護,策馬過來,笑道:“永殷竟派出太子親自迎接大王,可見我西雷威勢。”
“永殷太子算什麼,日後我西雷日益強大,連永殷王都要親自迎接了。”
“大王英明神武,是我們的福氣啊。”
眾侍衛興高采烈,七嘴八舌,卻駭然發現正中的幾位大人物已經沉默下來,若有所思。
不但容恬和鳳鳴臉色難看,連榮虎和秋籃等都一臉嚴肅,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眾人聰明地立即退下,不再言語。
平原上吹來的強風也打不散令人窒息的沉默。秋月終於忍受不住,附耳過來,小心翼翼問:“鳴王,烈兒為何竟不在永殷太子身邊?”
鳳鳴心裏也正不安,回頭看容恬。
容恬抿唇不語,對鳳鳴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覺得意外。
眾人心裏猛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