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嬸婆家後,推開門後,一股子腥味撲鼻而來。

趙玄冥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微微一笑向裏麵走去。

院子裏一口井,一株槐樹,角落有一個石滾,不知道什麼力氣已經使石滾裂成了兩半,石滾下的土呈現出鐵鏽一樣的顏色。

趙玄冥走進屋子,前屋與大部分村民家的情況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是,都是常年沒人,但李寡婦家仿佛有人打掃過一樣,前院地上沒有一片落葉,屋子角落也沒有蜘蛛網,趙玄冥有手指在桌子裏一摸,將手撚了撚,居然沒有落灰。

推開裏屋的門,裏麵仿佛舉行過某種祭祀一樣,一個蒲團放在地上,有趣的是蒲團前的供桌上還有兩根蠟燭,燃燒著的蠟燭 看情況,是在趙玄冥踏入院子的時候點的。

檢查了一下裏屋也沒找到什麼線索,應該是有人或者身什麼東西刻意處理過痕跡,除了裏屋擺設有點奇怪,其餘地方與其他村民家中區別不大,當然,李寡婦家比較幹淨。

李傾傾奉命來到池塘,嘴角勾出笑意,這裏可住著一個老熟人。

坐在石頭邊,李傾傾將腳伸進水裏,嘴裏淡淡道

“我都來了也不出來見一見,我可記得你呢,你不會還想我去找你吧,那可沒什麼禮貌哦”

李傾傾說完,拿出戒尺在水裏一頓劃動,水麵蕩起一陣波紋隱晦的紅霧從戒尺滲出,原本清澈見底的水忽然呈現深淵才有的顏色,一團黑影從水裏慢慢浮上來,

“別裝B,麻溜點”

顯然黑影的B格多少對李傾傾有點影響。

話音落地,李傾傾伸出玉手,直接隔空將水裏麵的黑影吸了上來,嫌棄的一把丟在地上。

黑影化作一個男子形象,渾身濕漉漉的,看見李傾傾後連忙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李傾傾站起身後退了幾步,似乎怕弄髒自己的衣服,看著還在磕頭的水鬼說道

“行了,別磕了,我想滅你,你灰都被我揚了,你以為還能有機會出現在我麵前”

水鬼一聽,停止了磕頭,不過顫抖的樣子說明心中的恐懼沒有消失。他認出來來人,不,來鬼。

“今天過來,是主人讓我來問你點事情,你如果老實告訴我的話,也許有機會繼續當你的水鬼,不然的話你懂的,我向來以德服人”

李傾傾說完又掏出了刻著大寫“德”的戒尺在手上拍了拍。

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水鬼便開始連連點頭,強行忍住自己顫抖的身體,

“這個村子的活人都去哪裏了?”

水鬼聽到是這個問題一臉吃驚,驚訝的望著麵前的一身紅衣,還是組織了一番語言後,顫顫巍巍的說道

“當年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見有淡紅色的霧彌漫在整個村子,慢慢的霧越來越紅,最後隨著村子生氣突然的消失,紅霧也跟著消失不見了,我就想去看看摸摸屍,想著儲存點糧食,到了村裏之後見紅霧並不是消失,而是貼在了地表,我就準備回頭跑,”水鬼說完小心翼翼盯著麵前的身影。

李傾傾聽完著急的問道

“然後呢?”

“紅霧見我準備跑試圖攻擊我,包圍我後,試圖從我身體裏抽出什麼,我感覺我整個鬼都快沒了,最後紅霧似乎受到什麼牽引一樣,往白雲山的方向飄去了,我勉強撿回一條鬼命”

“紅霧飄走後,我一直能感受到一種指引,村東頭有一間屋子,我必須定時去打掃幹淨,並在供桌上放上計時的蠟燭,蠟燭熄滅之後,我必須去打掃一遍,並更換新的蠟燭”

。。。。。。

又是一番詢問李傾傾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村裏的活人是被紅霧殺死的,全部被抽走了一魂,甚至,紅霧對鬼也有興趣,水鬼沒死,隻是在紅霧眼中,和眼前的水鬼相比白雲山的牽引更加重要,或者是紅霧沒法抵抗白雲山的牽引力。

李傾傾皺著眉頭似乎抓到了什麼,有些熟悉,又沒有任何頭緒,隨著眼前一黑,李傾傾恢複清冷的表情。決定將黑影先帶回去交給趙玄冥。

李傾傾帶著一團水鬼向李寡婦家走來,到了門口後,一臉死相的水鬼開始變得活躍起來,仿佛想逃離李傾傾的手掌,牙齒不斷打顫,對著李傾傾說道

“不可以,蠟燭熄滅前我沒法進去的,會死鬼的,真的,姑奶奶,饒了我吧,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李傾傾可不管那麼多,自己堂堂大凶級別的紅衣怎麼會護不住一個小小水鬼,更何況裏麵還有那個男人。

兩鬼走進屋子,李傾傾在趙玄冥身旁站定,水鬼一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趙玄冥,表情在驚恐和好奇之間不停轉換。

李傾傾將見到水鬼之後了解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趙玄冥聽完還是那副斯文的樣子,嘴角掛浮現淡淡的笑容,推了推眼鏡沒有說什麼。眼神在李傾傾和抖個不停地水鬼不斷輪換。

“和他沒什麼關係,子曰:既來之,則安之,這水鬼小紅你看著處理吧”

說完,趙玄冥起身向屋外走去。

李傾傾也跟了趙玄冥很長時間了,耳濡目濡下,自然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