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晚上，你們上床了？”
妻子伸手推了推滑落的眼鏡，然後輕聲嗯了一下。
頃刻間我的語氣再次加重：“一切後果？這些多年我對你的付出，你應該受到什麼懲罰？
家裏爸媽對你的疼愛，你應該受到什麼懲罰？
你繼父下葬，你母親買藥，你弟弟上學，給你還貸，給你們家還貸，你就這樣報答我，又應該受到什麼懲罰？
沈楠顏，枉費你上了那麼多年學，就學會了忘恩負義？”
我的怒斥聲還在客廳裏回蕩著，而妻子則是自顧自的繼續開口：“我知道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再想要停止就沒那麼簡單。
從那以後，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就變得複雜了很多，他便開始頻繁地來找我。”
“你們這樣多久了？”
妻子蹙眉回憶著，片刻後開口：“快一年了吧，因為都是一個單位的，又在一個辦公室，而且很少會在下班後見麵，所以一直也就沒有人知道，當然，除了你說的那個跟蹤他的人，我也不知道他都拍了哪些照片。”
“一年……”
我喃喃自語著，順手撕開麵前的煙盒，裏麵的香煙頓時散落了一地，我彎腰隨手撿起一支點燃後繼續開口：“瞞的挺辛苦吧……那個人拍到你和王胖子的照片，你不用擔心會流傳出去，至於為什麼你也不用問了。”
妻子一愣，眼神複雜地打量著我。
霎時間，客廳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我扭頭看到窗外此時已經被黑夜籠罩，唯獨不見那輪明月，那抹亮光就像是被一片朦朧的黑紗遮擋住一般。
直到夜已經深了，妻子才再次開口：“哥哥，你對我的好，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知道可能從我嘴裏說出愛你，你隻會覺得髒，但我確實是愛你的。
雖然你也有你自身的缺點，但我並沒有因此而對你生出嫌隙。
我……我是真的很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
她輕柔的聲音像是說給我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在抽煙，由於晚上沒有吃飯，此時因為抽了太多的煙，讓我的胃裏不停地泛著惡心，整個舌頭已經麻木到不像是自己的。
去幫我把茶水添滿的妻子，本想伸手阻止我繼續點燃香煙，但當她看到我的眼神後，便立刻縮回了手，不敢再多言。
我一直沒有開口，妻子也不敢離開，靜靜地坐在我的對麵。
再次抽完一支煙後，我語氣揶揄地開口：“平日裏手機都不離手，怎麼今天一整天手機都這麼的安靜？”
聽我這樣問，妻子抬起頭，目光迎向了我。
她對此也沒有隱瞞：“就是你看到的那個W，我告訴他今天不要再跟我聯係。”
“隻是今天？”
雖然隻有四個字，但妻子忽然像是被注入一針興奮劑一般，瞬間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