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剛過,秋色未顯。

小船在水麵上緩緩劃過,身著淡粉色華衣裹身少女,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半露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

女子皮膚光滑白皙,千萬青絲用白玉簪挽起,一雙纖纖玉手自然放在身前,隨意自然的好看。

聽著湖亭中傳來錚錚的琴聲,少女細眉皺起,有些不耐的把臉上遮陽的荷葉拂去,露出傾城傾國的容顏。

“沈知翊,我去和爹爹說,下次帶你去上戰場吧”。

小少年聞言,稚嫩的臉上露出疑惑:“為什麼”?

“以前是覺得一家五人,有三個在戰場上足夠了,你年紀尚小且又是讀書的苗子,當然是希望我們武將一家能傑出一位狀元郎,讓那些道貌岸然的文人世家閉上嘴,”

“可你的琴聲雖不抵爹爹的千軍萬馬,但也可以擾亂敵人心神,不利用浪費了”。

小男孩眉毛輕皺,包子臉微鼓口齒清晰的吐出兩個字“幼稚”。

揮了揮手,站在身旁的阿獎連忙把琴拿下去。

墨婉嘴角上揚,足尖輕點,眨眼間來到湖板上。

明秋有眼力的把茶水糕點放在湖亭中寶石茶台上。

細絲薄荷香隨著微風浮在臉上,惹得人心情極好。

沈知翊更喜歡竹香,奈何姐姐極愛薄荷。

“男孩子不會撫琴也沒關係,隻要容貌俊美,姐姐會一直護著你的”。

知翊嘴角輕抿,看著對麵仙女般的姐姐,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

“翊兒也會護著姐姐的”。

“噢?婉兒隻會護著容貌俊美的,那我豈不是沒有人護著了”,說話的人正是姐弟倆的一母同胞的嫡親哥哥。

身材修長,腰背挺直,臉部線條硬朗而分明,劍眉星目。

而眼角處的疤痕並沒有破壞眉宇間的淩然正氣,更顯得男子血氣野性,也是妥妥的剛性美男子。

“兄長”倆人起身喚道。

墨婉看著走過來的人,嘴邊梨渦乍現,問到:“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

“回侯府已過子時,怕影響大家休息,就沒有讓人通傳”。轉頭摸了摸弟弟的小腦袋,示意一起坐下。

墨婉倒杯茶盞送到兄長麵前:“哥哥這一趟還順利麼”

沈知珩接過茶杯:“知道你關心那批貨,放心吧,哥哥都給你討回來了,以後一定不會再有人敢搶婉兒的貨了”。

墨婉微笑看著哥哥,“敢搶沈少將軍妹妹的貨,就應該付出一定的代價”。

聽到自家妹妹的語氣,沈知珩寵溺的點點頭,又詢問知翊的功課。

在外人看來他清冷凜冽,殺伐果斷,還有不為人知的實力手段,但在家人麵前又是再溫柔不過得哥哥。

這次運送珠寶首飾的供應商車隊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哥哥聽說後帶人去剿匪,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看著哥哥眼角留下的疤痕,墨婉眼神逐漸變深。

那是在三個月前,閔越國偷襲來犯。

敵人的詭計使得沈知珩前去救一名和他出生入死的副將時,進入敵人的圈套所致。

思至,墨婉眉眼深深,更透出兩分淩厲,看著豐神俊朗的哥哥,既後悔又慶幸,看到哥哥血肉模糊的被抬回來。

後悔自己當時沒有堅持去保護哥哥,又慶幸的是哥哥依然完好的陪在自己身邊。

至於閔越人,這筆賬她會一一討回來。

墨婉遞過去一個瓷瓶,:“哥哥,這是我剛研製的祛疤藥膏,隻需一個月,婉兒保證可以見效。”

沈知珩看著遞過來的瓷瓶,雖然他不在意臉上的疤痕,經常上戰場的人留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剛剛也不過是逗他們一下。

既然妹妹在意,又怎會狠心拒絕妹妹的心意。

接過瓷瓶,:“好,妹妹的心意,做哥哥的定不會辜負”。

看著墨婉,突然察覺了不一樣之處。

“很少看見婉兒這樣的裝扮,襯得溫柔賢淑,果然我的妹妹傾國傾城,穿什麼都好看”。

墨婉撇撇嘴,彰顯著有幾分委屈道:“還不是娘親最近管教著我規矩,從小就有蔣嬤嬤教導,嬤嬤可是宮裏出來的,規矩怎會教導不好,我隻是肆意慣了,娘親擔心回了京城我會露出馬腳就提前適應著。”

沈知翊歪著頭,稚嫩的口吻插話道“以姐姐的容貌,露出馬腳也是仙女般的人物,娘親多慮了”。

墨婉上前捧著弟弟的小臉吧嗒親了一口。

“姐姐,你的口水,而且男女授受不親,我雖是你的親弟弟但也是男子,回京後姐姐可莫要再這樣”

他並不反感姐姐的親昵,隻是嫌棄她每次都會留下口水印記,邊說著邊拿著阿獎遞過來的手帕。

湖亭中眾人看著沈知翊小大人般一板一眼的勸說著墨婉,一邊嫌棄的擦著小臉,都不自覺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