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2 / 3)

「放開他!」

「哼,放了他好讓你來殺我嗎?」

這前生的母子互相敵視著,安國公一把揪起因被定身術定住而無法動彈的宇文淩烈,短刃緊緊架在那修長的脖子上:「他身上有寒龍玉,這可是你給他的?」

「是又如何,放了他,我可保你不死!」

無視安國公的試探,寒星隨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發覺他手指輕動後不由一聲嗤笑:「別忘了我身上留著你的血,你的法術對我無用!」

安國公見此招對寒星隨無用,也放棄的爽快:「那也無妨,隻要宇文淩烈在我手裏,我也不懼你什麼!」

「是嗎?」身旁傳來答話聲,月洛自寒星隨身後走出,一手指向摔在遠處的元尚磬以及璨翼,「如今你已走投無路了,還是怪怪束手就擒,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死?我大願將成,怎麼會是我死呢?」看清元尚磬與璨翼跌落的方位後安國公笑得更烈了:「月洛,你當年埋下龍脈可曾見過龍脈顯現時的壯觀景象,如今兵符與玉璽盡在此處,加上時辰方位,龍脈即將開啟了。」

「胡說,你手上沒有兩件實物……」月洛才說到一半便驚覺回頭,隻見元尚磬自璨翼懷中掏出兵符,舉手向天,他所站的位置,所舉的方向……

「……不要……」

驚叫著想奔去阻止元尚磬的行為,可惜已太遲了,隻見斜射的日光映在紅豔如血的兵符上,綻出五彩光芒,一場玉造成的牆壁在五彩光芒中若隱若現,慢慢自璨翼處變為實體直向這邊蔓延而來。

而這邊的安國公也不落後,一手仍牢牢掌控宇文淩烈,一手則由懷裏掏出玉璽,同樣也是高舉過頭,讓日光映下,然後拉出一道玉白強光,慢慢與璨翼那邊的五彩光芒相接,一會兒,一道高聳入雲的玉造圍牆揪這樣佇立在地麵上。

圍牆上精雕細刻的九條金龍相互交纏,渾然天成,形成一個巨大的九龍圈,圈內有兩孔,孔裏凹凸不定,似有些紋路在裏麵。

「玉壁已現,哈哈哈,月洛,你這仗輸了!你可知道經曆百年變動,龍脈早已移動數十裏,恰恰就是在我們站立的地方上啊!哈哈哈,可見天助我也。」

安國公笑得猖狂,他實在想不到,竟如此輕易,便讓玉壁顯了身。

安國公探手解開宇文淩烈領上鈕扣,慢慢露出了隱藏的溫龍玉,一接解到玉壁發出的光芒,原來平靜的龍玉也釋出柔和的光來,宇文淩烈被光映著,暖暖的光芒緊貼皮上,一般般暖意透心,手腳意覺得沒有先前那般僵硬了。

「如何,想好沒有呢?」一把址下溫龍玉,那粗暴的舉動在宇文淩烈的頸上留下淺淺的血痕,安國公示威地看著寒星隨,就等待著他的答案。

「不要,星隨,你現在離他最近,隻要你出其不意,定能奪回淩烈的,你不能退後。」月洛在旁邊大叫著,卻在看到寒星隨的腳向後挪動變了音。

寒星隨一步一步地退著,眼睛終同安國公身上移向宇文淩烈,在看到宇文淩烈不讚同的眸光時一笑,無聲的嘴型似在說:「沒有任何事物比你重要!」

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讓我成為碧龍朝的千苦罪人!

宇文淩烈拚命在心裏喊著,隻恨不得此刻手腳便能動彈,可是麻意由腳邊開始解起,一時半刻無法傳到全身,他隻能不甘心地看著寒星隨退至了三丈外。

「讓元尚罄過來!」安國公挑寡地看著月洛,見她手指一動便喝道:「若是你殺了元尚馨,我就讓宇文淩烈給她陪葬!」

月洛原本想動的手停下了,看著元尚罄拿著兵符向著安國公奔去,她隻能狠狠地跺腳,眼眶爭得紅了。

「碧,看來你氣數已盡,今日必定死在我手裏!哈哈哈!」

見元尚罄已奔至了眼前,安國公稍稍拉開了宇文淩烈露出自己胸膛:「尚罄,你自我懷裏掏出寒龍玉,那便是之前我讓你看過的玉佩,你可曾記得。」

「小臣記得!」

「你把我手裏的這塊溫龍玉也一並拿去,隻要你乖乖把兩塊玉佩放進龍圈裏,那我便不會為難你的家人,你還會是我的開國功臣,我會你們元家生生世世都是丞相之家!」

元尚罄聞言欣喜一笑:「小臣明白,小臣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

「這才是乖孩子。來,快點把龍玉放進去。」

見元尚罄依言掏出寒龍玉,又接過手中的溫龍玉,安國公隻覺勝利就在眼前了,他抬頭猖狂大笑,看到月洛難看得發青的臉色,心裏真的實在是得意啊!

「碧啊碧!我終究是贏你了!衡靖就算再愛你,你也無福消受,你隻能在這龍脈前化為灰盡,生生世世永不得超……」

未盡的話奇異地變了調,安國公不相信地緩緩低頭,看向胸前,隻見一把短劍牢牢插進了他的心髒,血色自劍身滲出,慢慢染紅了劍身四周的衣裳,他再緩緩抬頭沿著劍端那手上望,隻見一手緊屋住兩塊龍玉的元尚罄,另一隻手正握著短劍用力向自己刺下去,原來已是深刻的傷口再入肉三分,直刺得心口疼痛起來。

「你……」不敢相信,看著鬆開手自他手中一把搶出於文淩烈的元尚罄,那個在他麵前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奉承著自己,深怕自己殺他全家的元尚罄竟……

場上如此變故實在讓人意想不到,隨著元尚罄方才那一劍的加深,被施加了定身術的眾人立刻解除了法術,紛紛站了起來,霖、璨冀及宇文淩烈都望著按著胸口步步後退的安國公,那仍舊不相信自己敗了的臉上布滿了詫異、不解、驚慌……狠決!

「小心!」發覺安國公想魚死網破,宇文淩大喊著讓眾人小心,卻沒料到安國公竟是向他與元尚罄撲來。

一把推開不會武的元尚罄,宇文淩烈拚起內力想硬接了安國公那撲來的一掌,哪知耳邊傳來月洛驚恐大叫:「那掌接不得!」

說已是遲了,宇文淩烈伸手的掌力未曾收回已與安國公襲來的雙掌狠狠對上,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兩條人影向著兩個方向發去,寒星隨飛身上前一把接住在半空中頻頻吐血的宇文淩烈,而霖剛撲過去接下了快要摔在地麵的安國公。

「淩烈?淩烈!」

喚叫著已是昏迷不醒的宇文淩烈,寒星隨一手切向命脈,卻隻覺那脈動忽快忽慢,然後慢慢轉弱,直到無法感應……

「……淩烈……」

慘叫著,嚎叫著那烙在心上的了,寒星隨不知該怎麼抒發那股想破壞一切的暴念,為何,為何在場的眾人都毫無損傷。

唯獨他,唯獨這個該要陪他好幾十年的男子,此刻卻隻能躺在自己懷中慢慢等死,他明明該還有幾十年的命伴在自己身旁,與自己日夜相對朝朝暮暮的。

「淩烈,不會的,淩烈!」勉強奔跑過來,還沒奔至便已摔在地上的璨冀爬到了宇文淩烈身邊,隻見宇文淩烈那原本紅潤的臉已變青紫,雙目緊閉,口上汩汩流出鮮血的他,就像一個破敗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