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就慘了。內應自是越不顯眼越好。你們明日照樣去劫法場,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月洛與星隨會去接應你們,倒是我們虛晃一槍就走,讓安國公自以為得計。」
焦霖接過話題,指揮若定,他又向龍擎與陸慎言一拱手:「到時要麻煩兩位恩師派遣劍門高手助陣,唐門已在午門附近潛伏,飛英與唐瀾也在那裏,他們自會與你等細說詳情,隻要全身以退便可,不用出盡全力。」
「好的,劍門也不想百姓遭遇劫難,這次劍門必定傾己之力以助新皇。」龍擎一口答應,想著璨翼點頭,他又道:「況且我以武林盟主之名召了各門派高手齊聚城郊,到時助力自是大大增強,安國公想一舉殲滅我們可沒那麼容易。」
「這樣實在太好了,就這樣說定了。明晚,我等你們好消息!」
幾人舉杯以茶代酒,相互預祝明日得計劃成功!
茶過三巡後,璨翼等人沿舊路而去,寒星隨一直沒有吭聲,直到宇文淩烈經他麵前而去時,他一把抓住了他細語道:「你要多加小心,別受傷!」
聞言驚喜抬頭,見那冷眸中洋溢的擔憂,宇文淩烈自信的拍胸承諾:「我必定毫發無傷回你身邊!」
說罷便一個翻身與璨翼齊齊躍上屋簷而去,寒星隨望著那離去的背影,心中的不祥之感卻越發加深,沒了血劍在手的宇文淩烈,能有多強?他能抵過諸多高手圍攻嗎?
「放心,我們明日早些到法場以觀形勢,若有不妥,你便出身,可保宇文淩烈不失。」
見寒星隨如此擔憂,月洛也隻得言語安撫,星隨自從失去蠱獨控製,那七情六欲便一日日有增無減,嚐盡這人世百味。
「是啊,淩烈並不像短命之人,你不必太過擔憂,況且溫龍玉能救百傷,真的受了傷,也有溫龍玉在,你不必太擔憂。」
一旁的焦霖也附和著,在兩人的保證下,寒星隨這才稍稍安下心來,隻等明天法場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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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轉眼便是午時,璨翼,宇文淩烈與龍擎,陸慎言領著出城帶進來的英雄豪傑,並且與唐門一族相聚,便向著法場而來。
各人尋著隱秘位置站好,眾眼一心地瞧著天牢而來的小道,宇文淩烈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手不由緊握拳頭,失去了血劍便一直沒再尋找兵器的他慶幸寒星隨還教了他拳腳功夫,否則這會真不知該怎麼辦?
「淩烈,你的血劍跑哪裏去了?可別讓它在這時狂嘯啊!」唐瀾擠來看著好友,雙目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硬是沒看到宇文淩烈的標誌——血劍狂鈴,它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
一旁的陸飛英聽後也以同樣的疑問眼光望著宇文淩烈,把他望得不自在起來:「你們先前沒在邊城所以不知,血劍被融,化作兵符,我這寶貝便送於璨翼了。」
「什麼?」
「什麼?竟有這等事,啊!我們沒跟你去邊城真是一大失策啊!」兩人輕聲哀號著,宇文淩烈分別給兩人一記輕敲。
「嚴肅點,我們還要假鬧法場呢!別太引人注目。」
陸飛英與唐瀾相互一笑,默契十足的同時點頭:「明白,明白。隻是這兵符往後可要給我們看看,我們為這東西可吃盡苦頭了。」
「那你們要問璨翼了,璨翼可是新皇,你們別太失禮。」
一旁的璨翼卻笑了:「哪有什麼失禮的,大家都是好兄弟嘛!真多虧兩位在京城保護各位官員免遭安國公毒手,與他們周旋必定很累吧。他日朕登基必定重重有賞你們。」
豪語讓陸英飛與唐瀾同時望向璨翼,心裏暗自嘀咕,數月不見,這璨翼沉穩許多,身上氣勢已見威嚴,再難胡亂開玩笑了。
見氣氛一時尷尬,璨翼不覺,宇文淩烈倒是明白,江湖中人畢竟難於皇家人相交一輩子啊。
他輕咳兩聲,指指法場:「快看,假焦霖被運來了。」
眾人望去,隻見囚車經過,一位披頭散發穿著囚衣的男子被直直運向了法場,囚車兩旁站滿了侍衛,刀槍林立,氣穴鼓脹,看得出來都是高手,看來著安國公為這個陷阱派出了不少得力的手下來。
「可知道監斬官是誰?」沒看到監斬官的隨後跟至,宇文淩烈有些愣然,心裏不知為何覺得不踏實的他問向陸飛英。
「聽說是元老丞相的孫子——元尚磬!」
「啊?」
「是他?」
璨翼與宇文淩烈不由低喊一聲,沒想到元尚磬竟會在這裏再碰上他。
「嗯,聽說安國公相當重用他,還在朝上封他為一品大員,掌握朝中許多政事,這次監斬,斬的是皇親國戚,自是要派一個有分量的人來監斬了。」
真沒想到……
搖頭輕歎,原以為元尚磬是因為有苦衷才會在那時放火燒屋救走安國公,卻沒想到……
隨著一聲「監斬官來了」,原本還在街上張望的百姓立刻紛紛走向法場,璨翼與宇文淩烈等四人隨著人潮擠去,勉強擠到前位。
隻見陣勢已經擺好,犯人跪在斬台上,獪子手手上的大刀被烈日照得閃閃發亮,四周隻等監斬官下令,便可落刀了。
「差不多是時候上陣了吧!」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即便這次隻是做做樣子,可是陸飛英與唐瀾仍難耐那份壓迫感,手心不斷張合著,隻等宇文淩烈的號令。
「時辰已到,開!斬!」隻見坐在遠處身穿官服的元尚磬拋出監斬令,場邊的傳令使立刻揚聲道,而獪子手邁開大步,揚起手中大刀,便準備砍下去了。
「就在這時,上!」
瞄準時機彈出一顆石子,恰恰把那落下的大刀打偏到一處,宇文淩烈他們紛紛跳出,直撲向行刑台,就要搶出那假犯人,這一動引爆四周埋伏的武林高手。
陸慎言領著一群劍門高手,龍擎領著其他門派的高手分兩路襲進法場,一時與出來防護的侍衛打得難分難解,宇文淩烈與璨翼雙雙搶上行刑台,沿路沒有太多阻撓的形勢讓他們心裏都暗自奇怪,即便這是個陷阱,可這防衛也太弱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奇怪的不安感擴大到極點,宇文淩烈一扯璨翼:「我們還是趕快回去!」
「好!」
兩人不再理會行刑台上的犯人準備原路折回,才想轉身跳下行刑台,卻見假扮焦霖的囚犯身子一動,人竟站了起來。
「哈哈哈……你們自以為聰明絕頂,卻未料到我有此一招吧!」
抬頭把散亂的頭發梳回腦後,露出清秀的俊顏,那狂妄的姿態正是昨晚見過的安國公,宇文淩烈與璨翼暗叫一聲槽,就想跳下台去。
「你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嗎?定!」隨著一聲暴喝,宇文淩烈與璨翼隻感到身體輕輕一痛,竟就不能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