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怎麼火氣這麼燥啊!」當然明白宇文淩烈是在發泄當時寒星隨危急時她示意雋霖打昏他的怨恨,月洛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她拖著焦明秀來到了假冒管家的人麵前,指了指那個『待宰羔羊』,「這個就是當時在將軍身上下膿瘡癬的人?」
「沒錯!」點點頭,焦明秀突然由懷裏抽出匕首就往假冒管家的人臉上刺去,璨冀還沒來得急反應,那人臉上已經被狠刮下了一層皮,露出血淋淋的肉壁。
「你在做什麼?」一手止住了焦明秀不讓她再對無法動彈的人下毒手,璨冀厲聲喝止,他想不到眼前這個長得一臉無害的人竟能下得如此狠手。
沒想到有人會阻止她,焦明秀一呆,看著璨冀凜凜生威的模樣,她笑出聲來:「皇上,你可知道: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這人假冒我在你們身邊徘徊了這麼久,你們半點疑心也沒,一但他查明你們的身世決定加害於你們,你覺得你們能逃得過嗎?況且,你可看仔細了,這並不是他的臉,他的臉可沒這般嬌嫩呢!」
說完甩開璨冀的手,焦明秀伸手按在血肉模糊處摸索了一下,在感覺到有些異象後兩指一捏就把那人臉上的一層東西撕扯開來,然後丟在地上。
璨冀定神一看,卻見一個栩栩如生的臉譜躺在地上,那模樣活生生就是一個『管家』,他不由大吃一驚,再抬頭看回那人,隻見那人臉上塗著一層似乎浸透了血液的膏狀物,把應該深陷的輪廓完全托了起來,宇文淩烈見狀驚歎了一聲。
「好厲害的易容術,簡直是讓人無法在此人恢複原狀後找到他嘛!而且一但有個什麼擦傷撞傷,這人也不會讓人有任何的懷疑,真的是設想周到。隻可惜有一點差了。」
「怎麼說?」璨冀隨口回應著,表情稍稍緩和了下來,剛剛那一幕太具衝擊力,他不願接受焦將軍愛上十多年的女子竟是一名心狠手辣之輩,這與他印象中溫柔多情的想像差距太遠了。
「長期無法讓皮膚透氣,這人的原本麵目恐怕被毀得差不多了,大皇子現在做事的手段是越來越狠了。璨冀,你得空得多學些。」宇文淩烈拍拍好友的肩,換來璨冀不以為然的厥眉。
看著眼前越發親近的兩人,焦明秀似乎有些好奇,她推了推月洛,在看到原本一直注視門窗的月洛回頭後,她便指指站在一旁的兩人:「你們皇朝的皇帝這麼容易相處的嗎?任由人打罵也不吭聲?」
此話一出,在場的另外三人都一時出聲不得,月洛咳了幾聲把笑意壓下,好一會才能發聲:「沒有的事,這次的新皇因為還沒舉行登基典禮,自然沒有身為皇帝的自覺。等他日你要進朝觀冕,他就不會再這麼容易說話了。」
聽到月洛的維護,璨冀拚命點頭,他的確少有帝王自覺,但這並不代表他無法當個好帝王,況且有淩烈這樣的人材在,他又何愁費心太多。
宇文淩烈倒是沒怎麼理會這話,離『假管家』最近的他注意力已被腳下細微的動靜所吸引,在想通這些聲響是怎麼傳出來後,宇文淩烈臉色大變,忙不迭地蹲下已經太晚,隻見被他掐住下巴的人滿嘴是血,雙眼詭異地翻著白眼,
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他死了!」踏前一步,看了看已經沒多少氣息的男人,月洛說得輕描淡寫,對這人的死亡不在意。
「他死了!」重複月洛的話,宇文淩烈冷笑兩聲,「你倒是說得輕巧,連救治也懶得動手,可知道這條線索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還有很多疑問需要他來解答呢!」
明明他跟璨冀抓住這人就是想探出些內情,但話沒問上兩句,這人就自盡了,現在他要到哪再找一個知情者好為自己的滿腔疑問解惑,越想越氣,宇文淩烈狠瞪了仍舊沒反應的月洛幾眼,卻深知無法使喚月洛為他辦事,隻好啃下這啖怨氣。
「有必要這麼氣月洛大人嗎?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問我不就成了?還需要問個一知半解的小嘍羅,我把焦晉霄趕出將軍府也就是為了要從這假將軍身上獲得些線索,在他身邊呆了一月多,該清楚的我絕不會糊塗。」
自傲地站出擋住宇文淩烈那怨恨的視線,焦明秀一副要為月洛出頭的模樣,那鏗鏘有力的話句敲得宇文淩烈一陣眼花,突聞一聲輕笑,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月洛終於忍不住破功了。
璨冀拖住被月洛那輕笑惹出滔天怒火的宇文淩烈,他明白宇文淩烈此刻的心情,不由也有點埋怨月洛在此時不合時宜的嘲笑。
「月洛大人,你是在笑我不自量力嗎?」危險地靠近月洛,在看到月洛搖頭否定後,焦明秀那因為生氣而變得銳利的臉這才平和下來。
「我怎麼敢笑你呢?你可是莫裏族的『戰女』啊!」
「戰女?」驚疑地看向那個身體纖弱的焦明秀,璨冀有點覺悟了,「我曾聽父皇講起,關外族群中最厲害的就是『戰女』,與其說她功夫了得,倒不如說她深得關外人民民心,隻要她在,關外的將士一向士氣十足,勇敢無畏!難怪她不能恢複女裝,也難怪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嫁與焦將軍,原來她竟就是關外的『戰女』!」
「沒錯!雖然龍朝的皇帝想出了好法子讓大嫂悄悄地擺脫了將軍夫人的身份,可是我仍舊無法嫁與晉霄,在大哥仍沒有生下繼承人,並把他培養成強壯的下任族長前,我不能隨意假死,更不能以『戰女』的身份嫁與曾經是我們敵人的焦晉霄,雖然龍朝與我們達成協議,和平共處,可在遙遠的關外另一頭,還是有我們的侵略者。我們莫裏族是絕不可失掉士氣的!」焦明秀解釋完,在看到璨冀與宇文淩烈兩人了然點頭後,開心一笑,「隻要再等三年,我侄女在十五年一度的『戰女』大會上贏出,我便可禦任,到時就能與晉霄雙宿雙飛了,隻是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先瞞著晉霄我是『戰女』的身份。」
原來如此!難怪先前焦晉霄將軍說起他的往事時隻說這『管家』仍舊賭氣不肯下嫁。
璨冀跟宇文淩烈開始覺得有些同情這位癡情的將軍了。
月洛這時插進話來:「先別說太多,還是把這屍體埋了先,然後把假將軍抓起來,我接到消息,京城方麵派了專使來邊城,不知道那邊又想出什麼詭計,這裏不宜留太多變數在此,能發現的可疑事物都要一一處理掉,免得到時給他們機會聯手。」
「京城有人來,我怎麼沒接到通報?況且雋霖在京城,也沒發任何警信給我們?」
「京城方麵早已被安國公及鎮國公掌握,你宇文家在京城的產業全被他們查封了許多,高瞻已經逃離宇文府,隻幫你穩住其他地方的產業。雋霖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但是元丞相被人查殺了,凶手已被抓住,至於你宇文淩烈所得的消息來源,我隻得說,淩烈,你手下的組織出現了細作!」
「什麼?」宇文淩烈大驚失色,他自問他所用之人個個都是忠誠可嘉的,況且他手下的人都是親自見過然後安置的,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會出現細作,那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