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希,你別怪我,我要見不著你,碰不著你,我真要瘋了。”

他狂熱的吻似乎要將我吸幹才肯罷休,吻漸漸下移,我的脖子被他吮吻得生痛。他竟然不顧這是在公寓大門口,手伸進我衣內撫摸。

“寧揚,你還想再強暴我一次嗎?”

我冰涼的聲音僵住了他的手,幾秒後他抬起我的臉逼我直視他的眼睛,進而也看清了他眼裏濃濃的不安:“希,對不起,我剛剛是有點失控。看著兩年多來朝思暮想的你就在我眼前,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我,根本就想不了別的。”

寧揚不再吻我,卻仍然緊摟住我不放,“希,我知道我對你所做的事讓你很難原諒,可你不要拒我於千裏之外,不要一點機會也不留給我。我說過我所做的一切不奢求你的原諒,可我會以加倍的愛來償還你。”

“我不需要你的愛。”被緊擁,我表情木然。

“你需要。”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愛。”我喃喃低語。

“你需要,希。”他依舊霸道地將我圈在懷中,頭摩娑著我的後背,“你需要的。”

過了會兒,寧揚問:“希,你還愛盛樂嗎?”探詢的意味。

“這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我知道當時你明了他是欺騙你時,心一定很痛的,”他語氣裏似乎有著歎息,“他沒有好好照顧你,希,我不會再把你交給他了。”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

“我一個月前就已回國,找到盛樂你卻不在了。我心急如焚地四處找你,調查我走之後你和盛樂的情況,還派人徹底查了盛樂……當我踏下飛機直奔你住處卻四處找不到你時,我心中的失望……人仿佛一下子被抽幹了……我花了半個月才找到你。希,我說過不管你走到那兒,我都會找到你,將你牢牢抓住,不讓你再一個人傷心地逃開。”

“寧揚,當年,你用家庭脅迫我,莫非現在你仍然還以為我會受你控製?”

說完這句,我突然覺得我和他的談話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希,我不想強迫你,隻想好好愛你,好好保護你。”

保護我?我嘴角輕微揚了揚,真夠諷刺。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不讓任何人傷害我?譏諷的笑意再次自我的嘴角溢出:

“寧揚,隻要你不出現在我麵前,不來打擾我,就是對我最好的嗬護了。”

寧揚的提前回國、突然出現,讓我看似平靜的心蕩了一蕩,本以為可以就這樣無悲無喜活下去的心此刻也有點不確定了。

麵對他的糾纏,我隻覺得疲於應付。愛、恨,這兩種極端的情感如今我都不想再繼續嚐試。

不管是愛,還是恨,都會掏空一個人的軀體和靈魂。

而我的靈魂已掏空,心力已耗盡,無波無瀾無風無浪得日子才可以幫我培育我生命的必需品。

我隻想安安靜靜地休眠,不想被人打擾,不管是曾經我恨的人,還是曾經我愛的人。

回屋時,阿曉已睡了。進房呆呆望了會兒吉他,我坐在床頭一夜無眠。

***

早上起來,眼睛由於缺乏睡眠,有些腫。簡單洗了把臉,輕手輕腳出門。剛走出公寓大門,便看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近牆停著。

“希,還沒吃早飯吧?”車門打開,寧揚三步並兩步走到我麵前。

“不勞你費心,我自己會吃。”我徑直朝不遠處的公車站走去。

“我也沒吃,一起去吃吧。”他趕上來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單手甩脫:“寧公子,我的早餐向來都是在粗陋不堪路邊攤解決的,恐怕你難以下咽。”13路車應該快來了,我邊走邊想。

“我沒關係,路邊攤也喜歡。”

“可是我不喜歡和人站著一起吃路邊攤。”我說著話頭朝著車來的方向。

“希,讓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不敢麻煩。”

“不麻煩,我也順路去上班。”

我停下來轉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他。

寧揚笑道:“忘了告訴你,我現在也在這裏上班,就在離你公司二十分鍾的風淩集團。”

“風淩集團?你為什麼不去風揚集團?”我實在好奇,明明自己家裏那麼多產業,為何還要到別人公司效力。

寧揚輕笑了一聲:“希,你還真是孤陋寡聞,風淩就是風揚旗下的子集團。”

真混!我狠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繼續朝前走。

“希,你別生氣,我承認,我是有目的才到下屬集團來的。我想每天都能看見你,好好保護你。你喜歡在這裏工作,我就陪你,你不想見盛樂,我就讓他找不到你。”

“寧揚,我說過與你無關。還有,我是個男人,能保護自己。不要再說什麼保護照顧之類的惡心話了。”

“好,不說,那你讓我呆在你身邊好嗎?”他亦步亦趨。

“不好,以後別在我麵前出現。”

***

“司秘書,今天下班後公司裏幾個哥們約好去喝杯,你去不去?”

“你看我這裏的架勢,能去嗎!”我將頭從厚厚的文件堆裏抬起,無奈地笑著。事實是不會喝酒的我很怕被人灌酒。

下班後,我將辦公桌清理幹淨,才慢悠悠地下樓。一整天的文件檔案整理讓我感覺很是疲乏,剛想招輛的快點回家,手沒揚起就看見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尊貴萬方地向我駛來。

“希。”

“你來這裏幹什麼!”

“來接你回去啊。”

我深吸了口氣,大步走到那一臉理所當然的人麵前:“寧揚,我再說一遍,不要在我麵前出現。”

“希,我隻是想接你下班,並不想幹擾你的工作。”寧揚語氣懇切。

“可你現在已經幹擾到我了。”這裏離公司大門不遠,而寧揚與他的豪華坐騎又太過顯眼。我並不想讓公司內的人對我的過去產生任何興趣,更不喜歡被人背後說些無謂的話語。

我瞟了一眼他的豪華房車:“我可不覺得被公司內的人認為我與你這位大少爺之間有什麼是件多好的事。”

“我下次換輛車。”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是車的問題,而是我壓根兒就不想看到你。你若真為我好,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裏。我鄭重地告訴你,如你下次再出現在我麵前,糾纏不休,我一定會在你麵前消失得幹幹淨淨,保證不會讓你再找到我。”

我最後一句話讓寧揚有了顧忌,不敢明目張膽地在我麵前出現。沒有想到這種連自己都覺得很弱的威脅居然還真讓他有所忌諱,其實寧揚若真執意纏夾不清,我倒沒有我自己所說的那麼決然灑脫。從一個剛熟悉點的環境轉到又一個陌生的環境,先不論心理上,隻在生活上就讓我很難適應。以我現在這種情況,工作並不容易找。人是社會的動物,不是說走就能走得幹幹淨淨、走得一絲不苟的。我自嘲地笑了笑。

就因為這個原因,即使我知道,寧揚雖沒大模大樣在我麵前出現,卻還是時常暗暗在遠處晃來晃去,也不想再去和他交涉。

隻要他不近前來幹擾,不讓我看到,我就當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