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然不肯給宋詞安排手術,她隻能自己預約。可在手術當天,卓亦然卻強行的闖了進來,將她從手術台上帶離。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宋詞都無比感謝卓亦然的這個決定。
她將孩子生下來了,雖然九死一生,雖然那個孩子有先天性自閉症,不會哭也不會笑。
當初的診斷有誤,她的確是腦癌,也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但是她還沒有到晚期,能活多久也是未知數。
宋詞一直覺得,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她才有了這剩餘的生命。
這是一個無比堅強的孩子,也是她剩餘的命。
“貝貝,你叫我一聲媽媽好不好?”宋詞又一次的教導貝貝說話,每天都不厭其煩,哪怕貝貝沒有給過她任何回應。
貝貝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子,簡直是繼承了她爸爸媽媽的所有優點,可她卻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
“我真是寧願,你能問我你爸爸去哪了,能跟我大哭大鬧。”宋詞親了親貝貝的額頭,“媽媽要去工作了,很快回來,你在家裏要乖乖的知道嗎?”
貝貝還是呆呆地坐在床邊,不動也不出聲。
老板的催促電話打了過來,宋詞隻能趕緊去酒吧,換上了性感的黑色低胸裙,站在門口給拉著往來的客人。
“這位先生,要進來看看嗎?”宋詞笑的甜美,將名片塞在了那人的手心裏。
順勢在宋詞的手上摸了一把,男人笑的格外猥瑣,“裏麵的姑娘,也都像你這麼好看嗎?”
忍著惡心將手抽了出來,宋詞笑道,“哪能啊,我是我們酒吧最醜的,不然怎麼會在這裏呢?您盡管進去,保準不會失望的。”
好不容易將男人哄了進去,宋詞在手機上記錄下自己今天拉了幾個客人進去。
字還沒有打完,宋詞的手腕忽然就被扯住了,下一刻她就被強硬的抵在了牆壁上。
“幾年不見,都淪落到要出來賣的地步了?你的野男人呢?”
熟悉的聲音和體溫一瞬間叫宋詞險些落下淚來,她掙紮著將手腕抽了出來,“放開,我還要工作。”
“工作?什麼工作,找男人的工作嗎?你就這麼饑不擇食?”祁鈺鉗著宋詞的下巴,眸光在暗夜裏看不真切,“好歹也是跟過我的女人,宋詞,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宋詞被祁鈺這一句話砸的鮮血淋漓,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了。
“那就勞煩祁總,假裝不認識我好了,反正你我,早就各不相幹了。”
她難道不清楚這樣的工作丟人又見不得光嗎?可自閉症孩子的治療需要大量的金錢和精力,她根本沒得選。她的身體破敗的不成樣子,除了這張臉,她什麼也沒有了。
可貝貝是她的命,為了貝貝,她什麼都能做。
“好,好得很!”祁鈺怒極反笑,他拉著宋詞大步離開,動作粗暴的將她塞到了車裏。
“你做什麼?”宋詞有些慌了。
“你不是喜歡賣嗎?”祁鈺冷笑,掏出現金狠狠砸在了宋詞臉上,“這些,買你一夜,夠不夠?”
被嶄新的紙鈔砸了滿臉,宋詞的臉頰一陣疼痛,鮮血就順著劃痕湧了出來。
“不夠!”她有些顫抖,“我宋詞再賤,也不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