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微過了很久才醒來。隻覺得胸口還是悶悶地疼,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身邊的都是什麼人。彩藍為什麼要讓他們帶他來到此處?是他們串通一氣,還是故意而為?就像上一次段菲菲希望她能得到緞坊聯盟的秘密聯絡點一樣,需要她做些什麼嗎?
身子下麵突然一陣顛簸,杜秋微總算知道了自己還在馬車之上。身邊所坐之人基本都是身形魁梧的黑衣男子,這場景讓她不覺有些害怕,想起那次被人蒙上眼睛裝在袋子裏之後的經曆,她連忙再次閉上眼睛。
“醒了。”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還能知道是個女子的聲音。杜秋微稍稍安下心來,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那日從藏書樓出來之後,出現的那群黑衣人,除了宋捷,他全都是不認識的。而在此車廂中所坐的人除了那個宋捷,她還是都不認識。與他目光相接,被怒目瞪了一眼之後,杜秋微慌忙移開了眼睛。
宋捷他,為什麼這麼恨自己?不就是當了她幾天護衛,她又沒有虐待過他,為什麼要承受他這樣的眼神。想著,杜秋微也斜目瞪了過去。
“你——”宋捷似乎沒想到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黃毛丫頭居然敢對他如此無禮,當下拳頭就打了下去。誰知半路就被人截住,那人相貌堂堂,五官清秀,正色道:“宋兄不必跟一小丫頭計較。宮主留她,自有用處,你不能因一己私心壞了大事。”
先開始說話的那黑衣女子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因為坐在角落,杜秋微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她。隻見她將杜秋微拉了過來,哼道:“有你在就不會有什麼好事!宮主饒你死罪,現在又將你調回總部,真是有眼無珠。”
“小妹,不要如此無禮。”那相貌堂堂的黑衣男子葉昇愛憐而又埋怨地看了她一眼。他擔心的並不是宋捷的麵子,而是對宮主的不敬。
宋捷麵色陰沉,伸手如電,撕開杜秋微的衣襟,粗暴地將那枚玉質的玲瓏玉扯了一把:“宮主要這破玩意,直接讓我搶來就是,幹嘛要把人帶著。現在馬累得都走不動了,不如將她就地殺掉,扔在這裏,反正也沒人看見。”他扯了幾把細繩,卻沒有拽斷,反而讓杜秋微白皙的脖頸上多出幾道紅紫的勒痕。杜秋微目眶含淚,卻忍住沒有叫出聲來。她慌忙掩上衣襟,無助地朝身後的女子望了一眼。
“你別怕,等回到宮裏,有他好看的。”黑衣女子葉眉捶上他粗壯有力的手肘,也不知怎麼回事,他居然吃痛似的縮回了手。
葉昇蹙眉隔開他再次揮上來的拳頭,道:“如此時刻,不要節外生枝。”
誰知宋捷冷笑道:“你倒是熱心腸的很,難不成是看上這水賤人的小崽子了?顏水宮的大恩大德,你記得倒清楚啊。”
此話一出,車廂裏頓時寂靜下來。每個人都沉默不語,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杜秋微並沒有移開憤怒的目光,宋捷將拳頭握得咯吱齊響,卻也沒有什麼動作。
“你們在吵些什麼?到了地點還不下車,想磨蹭到什麼時候?”車廂外麵的人聽起來語氣悠閑並不似生氣的樣子,然而氣勢卻如雷霆萬鈞,直教人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