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我現在該怎麼辦?”
“回家吧,沒事也看看法律方麵的書。想在美國混,哪能一點兒法律常識都不懂呢?”
“那好吧。就算我交學費了。拜拜!”
“先別拜拜。你學費付了,律師費還沒付呢?”
“多少?”
“一個小時300美元。現在你用了1個小時零5分鍾,就算你一個小時吧。300!”
“給你!300!給我發票!”
出了門,我就把發票撕個粉碎!
一怒之下,我決定:報名上大學,去學習!去充電!去拿文憑!
到美國這麼些年了,按樂怡下的定義,我仍然是個“三沒”產品。
章文好和楊棉的公司,在內憂外患的情況下解體了。
上次楊棉來美國路演很不成功,灰溜溜地回去了。本來嘛,楊棉搞搞技術還行,出外瞎忽悠的本事他沒有。不客氣地講,這方麵我比他強百倍。
俗話說,命中有一尺,你不能求一丈。他們公司發展正要勁兒的時候,主心骨章文好突然病倒了。那剩下的事不就是樹倒猢猻散了嗎?
我們在一次電話通話時,我對楊棉不客氣地說:“也不能完全賴人家章文好,你也是個尅人的主兒。40多歲了,從來不碰女人一下,就你身上的陽氣,也把你公司的財氣衝散了。”
楊棉聽完也不生氣,還問我:“我有那麼陽剛嗎?”
“你問我幹啥?去找個女人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可沒有你臉皮厚!”
“這咋是臉皮厚呢?人不流氓,世界要亡!”
“哈哈!我挺佩服你。你不但有流氓之心、流氓之膽、流氓之舉,而且,你還有一套流氓的理論。”
“你給我小點聲說。這要讓龐鷺聽見了,我又得被扣分了。哎!你給我講實話,你在北京都混這麼長時間了,就沒遇到個動心的?”
“我動心的人家不動心,人家動心的我又不動心。我現在真是覺得,辦公司難,找老婆更難。”
“哈哈哈!你知道難,就是成功一半了。你的問題快解決了。”
“這怎麼講?”
“萬事都有個規律性的東西在裏麵。做生意的事我也沒咋整明白,但是,婚姻戀愛問題,我現在真是個專家了。誰讓咱是二婚呢?比你高兩個檔次!”
“又吹了。”
“你看,本來一雄一雌是很容易結合的。可是,很多人,有男的,也有女的,心高氣傲,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就像你一樣。等多碰幾回釘子,認識到自己不足了,心態擺正了,就能包容別人了,戀愛的對象也就好找了。你今天這麼一講,我放心了,你快上岸了。等你有動心的後,馬上向我彙報,我會隨時指點你的。”
“說到指點,我現在心裏還真有事需要你指點一下。”
“啥事?”
“你說我是不是命中注定不適合在公司混?你看吧,我在哪個公司,哪個公司就歇菜了。”
“我前麵不是說過了嘛,你就是陽氣太重,尅人!也尅公司!”
“照你怎麼講,我這輩子還不能工作了?”
“能啊!但你不能在私人企業裏幹。私人企業盤子小,一下子就被你的陽氣頂翻了。我建議找個大點的地方幹,準保能幹長!”
“大點的地方?像我以前待過的建行?”
“對啊!你再厲害,不至於把中國政府的買賣幹黃吧?”
“好,就聽你的。明天就去找這樣的單位去應聘。”
“等到明天幹啥?我現在就幫你跟我財政部的同學張胖子聯係。10分鍾後,你再跟張胖子聯係。保證有你的工作。”
“你咋敢那麼肯定?吹呢吧?”
“我是誰?哥們現在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財政部幹部司副司長張東同誌的駐美特命全權代表。對了,你應聘成了,別忘了給我介紹費啊!”
幫楊棉找工作,實際也是幫張胖子的忙。自從這哥們到幹部司工作後,整天給我來電話,讓我幫他介紹什麼海歸的人才。我到哪兒給他劃拉那麼多的“海龜”?
後來把我逼得,我把回國的老馬大哥都介紹給他了。
老馬大哥很不幸,剛一回國,就出了車禍,腰椎、頸椎受傷。我和他的“NBA訓練營”沒營業就關門了。
但是,張胖子還挺矯情,說老馬大哥沒美國文憑,不算是海歸。
我一氣之下問張胖子:“奧巴馬有美國文憑,你要啊?”
5月12日,中國四川汶川地動山搖。清晨,我被電話鈴聲叫起。使館的龍翔來的電話。
“馬哥,對不起!這麼早打擾你。你還沒起床吧?”
“不。我早起來了。”
“有個事,急著跟你商量一下。”
“打球嗎?”
“不是。是大事。四川發生了特大地震。你知道嗎?”
“不知道。啥時候?”
“當地時間下午2點多鍾的時候。”
“很嚴重嗎?”
“特別嚴重。我們使館考慮,咱們海外華人華僑是否應該組織起來,為災區人民做點什麼呢?”
“應該,絕對應該!我們怎麼做呢?”
“我這不正是跟你商量這事嘛!大家都認為你點子多,你先琢磨琢磨唄。等你有主意了,你再通知我。我們使館會全力支持你的。你看好嗎?”
“行!”
龐鷺在一旁問我:“出什麼事啦?”
“國內發生了強烈地震。我得出去一趟。你再睡會,照顧好自己。”
海外華人有一個共同特點:人走出國門後,就特愛國。你看一些人,在國內時,罵天罵地的,一出國後,有人攻擊祖國,他會跟人家拚命的。
李子金就跟我講過,他女兒上中學七年級的時候,有個老美老師講課說“釣魚島是屬於日本的”。李子金的女兒竟然馬上要求老師認錯,而且,還組織他們學校所有的中國孩子罷課。最後,真逼得校長和那位老師正式道歉了。我當時聽得真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