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笑了笑,伸手幫黎淺掖了掖被子。
“你餓不餓?餓的話這裏有湯,喝點?”
他特地讓餘岩買的小米粥和鯽魚湯,不管黎淺想喝甜的還是鹹的他都能滿足。
其實黎淺是不餓的,但她看見祁墨亮晶晶的黑眸,覺得他好像在期待些什麼便點了點頭。
“喝小米粥。”
祁墨把病床往上搖,這樣就算黎淺不用動也能坐起來。
黎淺動了動右手,想自己用勺子喝湯,卻被祁墨攔住了。
“我喂你。”
黎淺麵容還是有些蒼白虛弱,勉強笑了笑,眼角餘光瞥到右手腕時一驚。
“我的手鐲呢?”
這個祁墨也不清楚,他去拉黎淺的時候視線所及是她滿身的血,根本沒注意到她手腕上少了什麼東西。
“可能是掉在車裏了?別管那些,先吃飯吧。”
“不吃,快幫我找手鐲。”
黎淺臉色很難看,眸子裏滿是焦急。
祁墨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但見黎淺這麼珍視他的禮物,他還是很開心的。
他放下碗勺,給石傑打了個電話。
就這樣,他的得力經紀人大半夜被叫起來去了一趟汽車維修廠。
石傑罵罵咧咧了一路,到車場一看,果然在駕駛座下麵發現了一個手鐲。
隻不過那個瑩白溫潤的鐲子已經斷成幾截,看得石傑都有點心疼了。
黎淺得知這個消息時很難說清自己的心情。
祁墨掛斷電話,見她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頓時覺得無措起來:
“寶寶,你放心,等你出院了我給你買更好的。”
“不一樣,那是你媽媽給我的。”
黎淺抬眸,麵色平靜,在祁墨複雜的眸光中她接著說道:
“不過,正因為是她給我的,我才相信是她幫我擋了一劫。”
鐲子碎了都是有寓意的,黎淺本來是不信的,但現在她深信不疑。
祁墨明白黎淺的意思,坐在那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黎淺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緊繃著的祁墨:
“你再給我買一個吧,就跟那個款式差不多就行。”
祁墨點頭,笑意盈盈地把勺子遞到黎淺麵前。
“喝嗎?”
黎淺低頭嚐了一口:“味道還可以。”
祁墨給黎淺喂了小半碗,考慮到醫生的囑咐,一次不能吃太多,便收了碗。
黎淺躺下來,轉頭看著忙前忙後的祁墨,忍不住問道:
“一直是你在照看我嗎?你怎麼不給我請個護工,或者讓薑願過來陪我也行。”
“薑願來過了,待了一會兒我讓她回去休息。我一個人就行,不用麻煩別人,我喜歡照顧你。”
祁墨說到這個頓了頓,轉頭認真地看著黎淺說道:
“以後就算你說要分手我也不會同意的,你這輩子都隻能和我在一起,如果你非要離開,那我隻能打斷你的腿。”
“……你受什麼刺激了嗎?”
黎淺眯著眸子,不敢相信這是祁墨跟她說的話。
祁墨的聲音低沉,在這靜謐的病房裏顯出幾分珍重來。
“是,你給我的刺激太大了,所以你做好覺悟吧。”
黎淺鬱悶極了:“這就是你給我說話的態度嗎?”
祁墨嘴角彎了彎,看得黎淺更覺得恐怖了。
“當然不是啦,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