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跟著黎淺去了病房,他特地讓石傑安排的單人單間。
醫生說黎淺麻醉還沒過,要等三四個小時後才能醒過來。
於是他給薑願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過來照看黎淺一會兒,讓別人來他不放心。
聽說黎淺出車禍的薑願二話不說就來了。
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黎淺時,薑願一個沒忍住哭了出來:
“祁墨,她是為了你才傷成這樣的,這下你明白她的心意了吧?她有多愛你我最清楚了,我見過她沒遇見你時的樣子,冷到出乎你的想象,但跟你在一起之後她居然漸漸活潑起來,不僅愛笑了,還願意跟我說心裏話,你對她來說特別特別重要!”
祁墨聽著聽著,心裏一陣酸意湧了上來。
“我知道,我都明白。”
薑願擦了擦眼淚,認真地看著祁墨:
“你以後就抓緊她的手不要放開了,有時候看她口是心非的樣子我除了調侃她幾句其實挺心疼她的,你,一定要好好對她。”
祁墨重重點頭:“好,你放心。”
“你有什麼事就去辦吧,我會在這裏好好照顧她的,如果她中途醒了我給你打電話。”
薑願坐到病床旁,拿起毛巾心疼地擦了擦黎淺的臉。
祁墨朝薑願說了好幾句謝謝,這才出了病房。
石傑已經在外麵等著他了。
兩人去了一趟警察局,還帶了鞏律。
看到坐在那裏低著頭的中年男人時,祁墨看了石傑一眼,冷笑道:
“怪不得非要見我一麵呢。”
石傑不清楚祁墨和他爸爸之間的關係怎麼樣,隻知道祁墨從小是由他媽媽帶大的。
如今看來,這位父親顯然在祁墨心裏的地位不怎麼樣。
祁墨身量高,剛進門就很顯眼。
他大步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有什麼遺言?”
對於他這種直白的罵人方式,林晟顯然已經習慣了。
這麼多年,從小學到大學,他大概找了祁墨不下五次。
祁墨小時候還會好好的跟他說話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長大就不一樣了。
可能是知道當年林晟趁著祁母懷孕就出軌的事,他再也沒給過林晟好臉色,每次都是差點打起來。
“墨墨,我這次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打過電話你沒接,我隻好親自過來找你。”
林晟在祁墨麵前顯得很局促。
祁墨不耐地皺眉,語氣強硬:
“不是故意的?緊跟在別人的車後麵你說你不是故意的?我要控告你蓄意謀殺。”
謀殺?
林晟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他手上還戴著手銬,本來以為祁墨會顧及父子之情放他一馬,沒想到後果更嚴重了。
“我是你爸爸啊祁墨,我、我來找你沒別的意思,就是知道你成名了出息了,所以來見見你,今天是你媽媽的祭日吧,我……”
祁墨眼神陰鷙:“你給我閉嘴,你不配提我媽媽。”
林晟不死心:“好、好,我不提,但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啊。”
“所以你放心,我會給你送終,剩下的日子就在牢裏慢慢反省吧。”
祁墨似乎是覺得跟林晟多說一句話都嫌惡心,朝鞏律使了個眼色就往外走。
“祁墨,我是你爸爸啊,我是你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林晟還坐在那裏不死心的大喊,但被警察狠狠製住,他動彈不得。
鞏暢微笑道:“從法律上來講你並不是祁先生的親人,請慎言。”
石傑白了一眼林晟:
本就罪名昭著的人還不夾著尾巴做人?撞誰不好非要撞他媳婦,你不坐牢誰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