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聽著黎淺在廚房的碎碎念差點沒忍住。
他裝作半睡不醒的樣子睜開眼迷茫地看著黎淺,更是用盡了影帝此生所有的演技。
“你喂我喝……”
黎淺想伸手給祁墨一拳,看看他還敢不敢提這種無禮的要求。
但她見眼前的人眼神渙散,像是根本認不出她是誰,隻能嘖一聲,認命地把他扶起來。
“真不知道餘岩平時怎麼忍受你的,做你的助理肯定能拿很多錢吧,要不然誰會伺候一個巨嬰。”
她哪怕在吐槽,手上動作不停,杯口就放在祁墨嘴邊。
祁墨眼神閃爍,聲音柔弱地像是聲帶被人磨細了:
“我要用吸管喝……”
黎淺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天鵝絨毛滑過,耳根發燒。
“我哪有吸管給你用!你到底喝還是不喝?”
黎淺凶起來的時候眼眸會瞪得圓圓的,嘴唇微翹,清麗容顏上冷感全無,隻剩下嬌憨。
祁墨默默地盯著她看了半天。
直到黎淺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凶了的時候,祁墨突然抬頭對著她的粉唇親了一口。
在寂靜的客廳裏那道“啵”聲尤為響亮。
黎淺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彈開,迅速喝完那一杯蜂蜜水後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
黎淺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手裏的杯子快要被她捏碎。
這是第幾次了?第三次?
祁墨看似睡過去,心裏卻怦怦直跳,也不確定黎淺是什麼表情。
直到麵前這人踹了他的小腿兩腳,他才領會到她的怒氣。
但踹的不疼,力氣小到讓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親一次。
黎淺看著男人的睡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眸光描摹著他的濃眉、眼型、高挺的鼻梁和嘴唇,心裏的怒氣漸漸消散。
她站起身,徑直朝樓上走,想著給祁墨拿個毯子蓋。
二樓倒是有客房,隻是她沒辦法背著一個已經熟睡的成年男人上十幾層台階。
黎淺剛走,祁墨就睜開了眼睛。
他環視一圈,以為黎淺就這麼扔下他不管了,頓時有些泄氣。
他盯著茶幾上的空杯子看了一會兒,站起身大步朝樓梯走。
山不向我走來,那我便向山走去。
黎淺好不容易從客房扒出來一個毯子,抱著它站在樓梯口時下意識去看躺在沙發上的那個人,卻發現人沒影了。
她在客廳裏四處看了看,連門都檢查過了,都反鎖得好好的,但沒見到祁墨的影子。
黎淺皺著眉頭,徑直朝樓上走。
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有心電感應般,她不先看別的房間,而是去了自己的臥室。
結果一開門,就看到那個男人就躺在自己的床上酣然大睡,身上還穿著那套滿是酒氣的衣服。
酒味在她的房間彌漫,甚至遮蓋住了原先的果木香。
“祁墨……”
黎淺握緊拳頭,牙咬的死死的。
她走上前,看著床上挺會找窩趴的大型犬,伸腳踢了踢他的小腿。
“我告訴你,你最好是真的睡著了,不然就等死吧。”
但床上的人毫無動靜,就連眼皮都沒動一下,讓人相信他是真的睡著了。
黎淺聞著這股嗆人的酒味,鼻子難受的皺了皺。
她狠了狠心,上手把祁墨的外套脫了,露出裏麵的黑色短袖。
至於下半身,她先用被子蓋住了他腰以下的部位。
接著別過臉,雙手在被子下麵摸索著幫他解開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