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回到臥室裏卸妝、洗澡,塗好身體乳。

滿身疲憊的她來不及等麵膜敷好的時間,直接倒在了床上。

腦海裏還是夏晗哭著說的話:

“你知不知道他跟我出去玩的時候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發呆!他跟我在一起根本就不開心!能讓他開心的隻有你一個!你到底懂不懂啊?”

懂,她怎麼會不懂。

她是該反思一下自己了,跟夏晗相比,她是那麼怯懦膽小。

明知道對兩人來說最好的結局不是分開,但她卻一意孤行,為的是守那該死的諾言,生怕當年的慘劇會再次發生。

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不知不覺她就睡了過去,再醒來時是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她沒看來電人是誰就接了電話:

“你好,哪位?”

聲音綿軟,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那邊沒有聲音,似乎是在猶豫該氣哪一個。

黎淺蹙眉:“喂?”

一道熟悉低沉的聲音響起:

“黎淺,你是把我的手機號刪了嗎?”

黎淺瞬間清醒,猛地坐起來看了看屏幕,上麵明晃晃兩個大字,看得她心慌。

“祁墨,怎麼是你?你、你有事嗎?”

那邊“嗬”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

“我打擾到你睡覺了?還是我打擾到你們睡覺了?”

黎淺火氣騰地一下就冒起來了:

“祁墨,你有病啊,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哪來的我們?”

祁墨把手機緊貼著耳邊,感覺黎淺生氣時的聲音更好聽了:

“嗯,我有病。”

“你還真是不可理喻,你現在在哪?”

祁墨倚在酒吧長廊的牆壁上,環境昏暗嘈雜,甚至能聽到包廂裏傳來的叫聲。

他低著頭,沉沉問道:

“告訴你,你會來找我嗎?”

黎淺沒回答他,隻是篤定地說:

“你喝酒了。”

“是,我喝酒了,喝了不少,石傑和江銘都被我撂倒了,現在正躺在沙發上裝死,但我就是喝不醉,你知道為什麼嗎?”

黎淺沉默地握緊手機,環境太安靜,她甚至能聽到祁墨的呼吸:

“為什麼?”

“因為不管我喝多少,腦子裏想得都是你對著那個男人笑的樣子。黎淺,你就那麼喜歡他嗎?你化妝了,你還跟他碰杯,你甚至默認了你們要結婚……”

祁墨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讓黎淺有一種自己被老公指責出軌的錯覺。

她揉了揉眉心,挺想說你觀察得怪仔細的,但她還是覺得先把這個醉鬼解決了再說:

“你在哪個酒吧?”

“你如果來找我我就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怎麼去找你?”

“……”

祁墨蹙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你說得沒錯。”

他報了個酒吧地址,接著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

“你一定要來,如果你讓餘岩來,我就再也不給你打電話了。”

威脅我?

黎淺挑眉,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她撕掉臉上發幹的麵膜,從衣櫃裏挑了個短款花苞裙,露出顯出纖細白嫩的長臂,下身穿了個緊身牛仔褲。

接著一刻不停地朝祁墨報的那間酒吧趕。

祁墨看著掛斷的手機屏幕,黑沉沉的瞳眸在昏暗的環境裏微微發亮。

他攥緊手機,腳步踉蹌的扶著牆回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