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伸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秀挺的鼻梁:

“因為我想說的答案會讓你在教練麵前很丟臉。”

“丟、臉?”

祁墨唇齒間咬著這兩個字,忍不住自嘲一聲。

“謝謝你為我考慮得這麼周到,但我不需要。”

黎淺咬唇,注視著祁墨的瞳眸:“需要我明確回答你嗎?”

祁墨臉色緊繃:“需要。”

即使前麵是萬丈深淵,今天他也要跳下去。

黎淺的聲音像風一樣在祁墨耳邊呼嘯而過:

“我們不會和好。”

祁墨眸光閃爍:“黎淺,你覺得我們這樣很好玩嗎?還是你覺得我會永遠等你?”

“不好玩。”

黎淺深吸一口氣,眼神裏破碎的情緒沒讓祁墨看到。

“祁墨,我們之間還是算了吧,你,不用再等我了。”

祁墨不敢置信地後退兩步:“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碰到合適的就和那個人在一起吧,不用等我了。”

黎淺打開手提包,從裏麵掏出一張銀行卡,自顧自地塞進祁墨的口袋裏。

“之前說過的欠你的人情用這個還了。以後就不要聯係了。”

祁墨眼眶微紅,伸手拽著黎淺的手臂:“我不。”

黎淺蹙眉:“祁墨,放手。”

祁墨咬牙,聲音透著幾分沙啞:“不放。黎淺,告訴我,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為什麼?”

黎淺看著祁墨低頭紅眼的模樣有幾分不忍心,連忙別過臉:

“我答應別人了,我和另一個人有過約定。”

“別、人?”

祁墨呢喃著這兩個字,臉上有一瞬間的蒼白:

“是之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

黎淺想說不是,但見祁墨備受打擊的樣子,她又強忍下了。

“對,我們約好了。”

祁墨緩緩鬆開手,和黎淺拉開距離,就這麼站了一會兒。

陽光下兩人都仿佛身處冰窖,手腳冰冷。

良久,祁墨才點頭。

“好,黎淺,那就如你所願,我們以後不再聯係,再見也把彼此當成陌生人吧。”

黎淺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但還好,祁墨說完那句話後就轉身走了,剩下她一個人一隻手撐在牆麵上,視線模糊的眼眶是男人漸漸遠去的背影。

這下……是真的結束了。

餘岩快把祁墨的電話打爆了,但四處都沒找到他的身影。

最後還是司機給他打了個電話,說祁墨人在山裏。

“他去山裏幹什麼?”

司機看著在收拾裝備的男人,小聲道:“好像要蹦極。”

已經臨近太陽落山,隻有山頭被金燦燦的夕陽包裹,其他的呈現青灰的顏色。

男人麵無表情地給自己綁好腰帶,眼睛黑漆漆的,仔細看裏麵還有血絲,嘴唇也是蒼白的顏色,像是受了很大刺激,僅從那張頹喪陰鷙的臉上就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好。

工作人員在他穿戴好後連忙走上前再檢查一次,他們總覺得麵前這個男人不像是來蹦極,倒像是來尋死的。

心情不好來這裏散心釋放壓力的人有很多,但沒有一個像祁墨這樣臨到快跳了還一副無動於衷的頹敗樣子。

“祁先生,準備好了嗎?”

祁墨卻搖了搖頭:“不需要你推我,我自己跳。”

他走到跳台前,看著下麵的澄澈的湖泊,連綿不絕的山林,腦海裏浮現出那人清冷淡漠的臉龐。

算了吧,祁墨,再說一萬次也是,辜負真心的才應該吞一萬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