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別說其他人,連施澤都被鎮住了。

他盯著黎淺的眼睛,雙腿有些發軟。

混跡社會這麼多年,他能清晰地看到裏麵有權勢和金錢堆疊出來的壓迫感,心裏不由得一驚。

“……”

他緩緩放下手臂,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就走:

“活動我不參加了,你們繼續。”

眾人都在為黎淺躲過一劫而鬆了一口氣,隻有他自己感覺到他的手在發抖。

結果蒼天不願饒過他,他走了沒兩步就碰到了那個被他稱作“體育學院恥辱”的男人。

祁墨就站在拐角的榕樹下,身後跟了個餘岩。

他戴著墨鏡,但那顯眼的身高和露出來的下半張臉還是讓施澤輕而易舉的認了出來。

不知道他站在那裏聽了多久,但施澤僅從他緊抿的薄唇中還是判斷出來這人心情極其不好。

“祁、祁墨……”

施澤結巴地喊了一聲,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其他人也因為他的喊聲向那個方向看去。

確定那個穿著普通白色T恤下身牛仔褲的男人就是祁墨時他們都震驚的瞪大眼睛。

不是說祁墨不來的嗎?誰在謊報軍情!

祁墨摘下墨鏡,眼眸沉得發亮,仿佛一團化不開的墨。

他漫不經心地走到施澤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該慶幸你剛才的理智收手,不然你會被人抬著出去。”

祁墨聽得不多,正好在施澤痛罵他是恥辱時到了。

施澤抬手想打黎淺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衝出去,卻聽見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以一人的氣勢讓施澤泄了氣。

如果施澤隻是罵他,他可以不和老同學計較,但偏偏他還招惹了黎淺。

要是那一拳真的打在黎淺身上,他會當場讓施澤知道什麼才叫給點顏色看看。

施澤臉色一白,辯解道:

“你以為我怕一個女人嗎,我隻是……”

祁墨衝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這下施澤徹底看清了祁墨的臉。

時隔五年,祁墨完全沒有像他想得那樣被娛樂圈摧殘得不成人形,相反更加帥氣俊朗。

不管是臉還是身體都褪去了少年的青澀,顯露出成熟淩厲。

特別是那雙眼睛,和他記憶中滿眼笑意不同,此刻那裏隻有戾氣和輕蔑。

“施澤,你先別急,這事沒那麼容易結束。”

餘岩見狀,朝施澤身後的人群招了招手:“鞏律,接下來的事情麻煩你了。”

鞏律從人群中走出來,西裝革履的他在人群中不顯眼,從到學校開始從未開口說過話,以至於讓人忽視了他。

但他的確開了上海最大的事務所,還是裏麵收費最高的律師之一。

他謙虛地朝大家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法學院的鞏暢,同時也是祁墨先生的禦用律師,接下來如果需要諸位的證詞,還請大家配合。”

證、證詞?

大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倒是施澤不敢置信地反問道:“祁墨你要告我?”

“你剛才說的話對本人的名譽產生了很大影響,在場這麼多人,傳播度起碼不下千人,我當然要告你。”

祁墨麵無表情地越過他,大步朝對麵走去。

“準備準備把你所有的積蓄拿出來打官司吧,我和我的律師有很多時間和金錢等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