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腳,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

“啊,好疼……”

他嫌紗布厚重,隻在手指上纏了幾個創可貼,被黎淺這麼一弄,指甲縫又想滲血。

黎淺眉心蹙了蹙:“活該,誰讓你手欠。”

祁墨朝手掌吹氣,嘴角一撇,看黎淺的目光滿是哀怨和委屈。

黎淺雙手握了握又鬆開,拿開手機就往儲物櫃裏,她來的時候特地拿了一個醫藥箱。

祁墨望著黎淺的背影,眼底含笑。

等黎淺提著藥箱回來,把裏麵的碘伏、創可貼一一擺在桌子上,見祁墨仍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沒好氣的說道:

“手伸出來。”

一雙手乖乖放到黎淺的膝蓋上,讓她想起來以前隔壁鄰居家養的一隻大型犬。

她抿了抿唇,把祁墨手上貼著的創可貼取下來,看到指甲不僅滲血,還因為受到擠壓變成了青紫色。

這還是她從昨天到現在第一次這麼細致的看祁墨的傷口。

“疼嗎?”

她冷淡地問道,但還是把他的手放嘴邊吹了吹。

屬於女性嬌軟溫熱的氣息撒在祁墨的手指上,讓他的眸光微沉。

以前他生怕黎淺擔心,從不說自己訓練時受了什麼傷,吃過什麼苦,因為怕她擔心,但現在他更怕她不上心。

“疼,疼死了,晚上都睡不著覺。”

祁墨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

黎淺抬眸看了他一眼,看得祁墨有些心虛,但他受傷是真的,這麼一想他腰板頓時挺直了。

“真的疼。”

“你也知道疼,哪個正常人會用去扒電梯門,疼也是你自己做的。”

黎淺嘴上狠,但給祁墨包紮的動作卻分外輕柔。

“十指連心你知不知道,傷在指頭上比挨一刀還難受呢。”

祁墨注視著黎淺喋喋不休的小嘴,挺想說巧了,這兩個他都試過,這次的確沒有上次挨刀疼,但他不敢說,他怕黎淺又多想。

空蕩靜謐的客廳,黑白兩色的布局,兩個人靜靜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靠的近了些。

晚上阿姨來家裏做飯,等祁墨他們吃完麻利地收拾好廚房和餐廳,提著垃圾袋就往外走。

“阿姨,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黎淺快速追上阿姨,沒等她拒絕就推著她往外走。

祁墨蹙眉,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等黎淺回來時已經過去了半小時,祁墨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她。

黎淺一怔:“你怎麼還不回房間?”

“怕你迷路。出去就回不來了。”

“你當我是笨蛋啊?”

黎淺輕哼一聲,大步朝客房走去。

祁墨找不到挽留她的理由,又不能故技重施再來一次停電,隻好默默回了臥室。

他健身完洗個澡,剛出浴室門,臥室門就被敲響了。

他蹙眉,以為黎淺遇到了什麼事,連忙過去開門。

“祁墨,這是止痛片……”

黎淺的聲音在看到祁墨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幽幽地問道。

“你為什麼沒穿衣服?”

祁墨隻顧著開門,哪管穿沒穿衣服,再說了他又不是全裸,下身還套了一個黑色短褲呢。

“剛洗完澡。”

他肩頸上還搭著毛巾,見黎淺沒什麼事便有一搭沒一搭的擦著頭發。

黎淺目光閃爍,紅色從耳根蔓延至臉頰最後到脖頸,手裏提著的塑料袋都要掉地上了。

“哦……挺大,不、不是,我是說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