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動了動嘴唇，聲音空靈得像從另一個世界飄過來的。
“是，我很自私。”
江上的晚風很輕柔，但黎淺更覺得像是被針紮的疼。
祁墨盯著黎淺看了一會兒，出人意料的冒出一句：“說謊。”
“你……”
黎淺還想再多說幾句，祁墨倏爾俯下身子湊過來。
他垂眼看著黎淺的嘴唇，他們離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糾纏到一起的呼吸。
黎淺緊張地咽了咽喉嚨，但她不認為祁墨敢做些什麼，因為他本質上還是個紳士。
祁墨的確猶豫了，像是站在懸崖的邊緣，試探著，糾結著要不要往下跳。
黎淺受不了這樣的距離，想伸手推開他，粉唇簌然被一個東西貼上，觸感柔軟微涼。
祁墨溫潤的呼吸撲到她的鼻端，輕顫著，讓人心折。
周圍很昏暗，但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黎淺甚至能看到祁墨濃密的睫毛。
黎淺驚呆了，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祁墨移開，她腦子裏的煙花才停止燃放，不敢置信地呢喃：
“你、你瘋了？”
祁墨反而淡定多了：“我在確認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祁墨！”
黎淺的聲音裏帶著慍怒，但雪白的肌膚上卻逐漸攀上緋色，從耳根蔓延至臉頰、脖頸。
祁墨環抱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黎淺，看她又能編出什麼惡毒的話來。
但這一會兒黎淺的戰鬥力好像消失了，她隻是瞪著祁墨，大喊一聲他的名字後就沒了下文。
祁墨被瞪得沒脾氣：“別氣了，當做我的生日禮物行不行？”
“誰要送你這個了？！”
發怒的黎淺跟平時平淡如水的模樣截然不同，一雙桃花瓣般的瞳眸瞪得圓圓的，眉毛上挑，一張小臉上寫滿了“你在找死”。
祁墨看得心動，饒有興致道：“這麼說，你還有別的東西要給我？”
到這份上了，黎淺也懶得否定，她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借著月光，祁墨看到那是一個手表，百達翡麗Complication係列款，市場價起碼得七位數。
他剛想接過，黎淺就迅速收了回去：
“一瓶羅曼尼康帝幾萬塊，四瓶就有二十萬了，你說夏晗是不是特大方啊？”
祁墨想笑又不敢笑：“沒你大方，酒錢我現在就轉給她。”
黎淺靜靜盯著他看，似乎是在等他踐諾。
祁墨莞爾，掏出手機給江銘打了個電話：“你跟夏晗經紀人要一下她的銀行卡號。”
江銘：夏晗？你有病啊，黎淺我都給你叫過去了，你別在這大好的日子搞事情。
祁墨：“我還錢，趕緊的。”
掛斷電話後江銘很快把銀行卡號發了過來，祁墨登上網上銀行，迅速給夏晗轉了二十萬。
祁墨把轉賬成功的記錄給黎淺看，像在邀功一樣伸出手：
“我的禮物。”
黎淺輕哼一聲，把手裏的東西扔到了江裏，動作優雅的像在扔垃圾。
隨著一道落水聲，祁墨的臉都黑了：
“你把我的禮物扔水裏了？”
“嗯哼，為了展現我的大方，那個價位的禮物我可以再送給你十個，把船靠岸吧，我給你買個更貴的。”
黎淺神情越淡然，祁墨的神色就越陰沉：
“不，我就要那個，你把它扔了我就下水去撈。”
黎淺見他說著就把西裝外套脫了，頓時有些愣怔。
“你真要下去撈啊？下麵不是湖，水早不知道把它衝哪去了。”
祁墨沒搭理她，就算他今天撈不著，這個水他也下定了。
黎淺睜著眼睛，本來還有些半信半疑，現在見他連鞋襪都脫了，連忙拽住他的手：
“傻子，我說了給你買更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