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黎淺拿自己跟白婉晴對比的祁墨愣了一瞬。
他像是承受不住了一樣大步朝樓下走，扔下一句冷冰冰的“早就沒有什麼期待了”。
薑願抬眸，看著黎淺緊繃的背脊，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
“淺淺……”
見證了這次黎淺自虐式拒絕祁墨以後，她以後恐怕再也不敢調侃兩人之間的關係了，也認定了當初兩人分手絕對另有隱情。
黎淺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緊接著就平靜地拉著她往樓下走。
“走吧，該回去睡覺了。”
祁墨頂著一張可怖的死人臉上了房車，抽空來接他的石傑看到他嚇了一跳。
“祖宗，你又怎麼了？有人招惹你了？”
祁墨沉默不語地拿起儲物櫃裏的一盒香煙，在石傑麵前點燃，但又是不抽，隻是放在煙灰缸上燃著。
石傑看他跟點熏香一樣忍不住吐槽：“這煙老貴了，都讓你給糟蹋了。”
祁墨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我有錢。”
“是是是，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祁影帝在上一次獲得百花最佳男主角獎項以後片酬跟老臘肉前輩們的片酬一樣高了，確實值得驕傲。”
提到這個，石傑硬是給祁墨鼓了一會兒掌。
但祁墨的臉色依舊黑得嚇人，他靠著車窗坐了一會兒，直到石傑以為他是不是快自閉過去了，祁墨才冷不丁開口：
“我當初身體剛好的時候就選擇出道，沒日沒夜的接戲，那時候你問我為什麼，我告訴你是為了讓一個人後悔。”
石傑漸漸平靜下來，也陷入了感慨：
“是，那時候你不僅忙的連睡覺都是奢望，還什麼破戲都接，表演課從未間斷過，演技倒是磨煉上去了，就是太苦了。”
苦到石傑現在想想都覺得發怵，他那時候是真怕祁墨猝死，所以比起片酬什麼的，他更關注祁墨有沒有認真吃飯和休息。
“我從未懷疑過那段時光，但現在我突然覺得不值得了，我想在她麵前證明自己的那個人真的因為我的成就而關注我的時候，我反而覺得可笑和惡心。”
祁墨看向外麵燈紅酒綠的都市街道，瞳眸黯淡無光。
石傑聽到這話沉默了，他知道祁墨是一個重感情的人，他一直覺得混娛樂圈的人有這個臭毛病不好，但他有時卻也覺得這樣的祁墨很珍貴，隻是一旦碰到那些惡心事免不了會真難過一陣。
他也大概猜得到讓祁墨這麼失望的人是誰，但他沒辦法評價。
“放下吧，過去的就讓她過去。明天你就要出發去法國走秀了，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在那邊好好玩玩，賺了那麼多錢，總不能隻工作不享受吧？”
祁墨點了點頭，旁邊的石傑提到享受就來勁。
“法國靠海，聽說那裏的生蠔不錯，料理也很出名，要不是我還得給你談下一部電影我都想去看看了，你也別太放縱，在國外也得小心，碰到粉絲什麼的能應付就應付一下，顯得你平易近人……”
祁墨望著窗外的點點燈光，看著馬路上穿著體麵但其實勞碌的人流，石傑的囑咐他一句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