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願一晚上都處於吃瓜狀態,好不容易跟黎淺單獨待在一起,她便隨心所欲起來:“淺淺,還是你厲害,別人一提到前任都是如臨大敵,你反而像個勇士一樣橫衝直撞的。”

黎淺瞥了她一眼,心情不錯:“當事人都在現場,我怕什麼。”

薑願實話實說:“別人如臨大敵是因為怕和前任再有什麼聯係,我看你不一樣,你老是故意逗祁墨,有一種餘情未了的感覺。”

黎淺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也沒搭理她,自顧自地往樓下走。

薑願知道一些他倆當年分手的內幕,隻不過還沒來得及深入了解她就去了美國留學。

“大姐,如果你心裏還有他,為什麼不試著重新開始呢?當初祁墨受傷和你沒什麼關係……”

“和我有關係。”

黎淺蹙眉打斷薑願的話,表情有些凝重。

那張清麗的小臉不知想到了什麼,變得有些蒼白。

“有什麼關係?”

薑願疑惑地探頭,她作為黎淺的閨蜜,知道她性子冷,很多事情不願意多說,一旦願意提及就是對她而言無關痛癢的事,黎淺從不願意把真正的傷口公之於眾。

正因為如此薑願很多時候都是默契地不發問,不去觸及黎淺的雷區,但這次她實在好奇。

什麼事情能讓黎淺這麼率直的性格變得矛盾又糾結。

黎淺沉默了一會兒,連帶著走廊上跟在她們身後的祁墨也屏住了呼吸。

“沒什麼。”

黎淺搖頭,“我和他分手完全是因為他那時候跟廢人沒什麼區別,我不想讓他拖累我。”

薑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剛想說這種話不要亂說,就算是借口說出去了也會傷人心,結果就聽到連廊上麵傳來一陣低笑聲。

黎淺握了握手掌,抬頭看著正一步一步往下走的祁墨。

男人身形高大頎長,明明酒店光線亮堂,但他臉上卻依舊給人晦暗不清的感覺。

薑願捂著半張臉,內心怒吼:老天奶這也太巧了吧。

祁墨在黎淺麵前站定,鳳眼眼尾明明是上揚的,但那雙瞳眸裏卻毫無笑意,宛若封存了萬年的冰川:

“黎淺,聽了你的話,我突然就明白了,原來你現在對我的種種關注和上心都是因為我現在不是廢人了。”

黎淺絲毫沒有被他眼裏的怒意給嚇到,反而是薑願往她身後躲了躲。

“但你知道我從廢人變成一個正常人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嗎?你知道我每天都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情在泥潭裏掙紮嗎?”

祁墨明顯被黎淺那簡單的一句話給刺激到了,此刻一張俊臉上滿是厭惡和戾氣。

他看著黎淺麵無表情的臉龐,深吸一口氣:

“而你,在我最黑暗的時候毫不留情的將我拋棄,在我成為明星有了光環以後就想往我身邊湊,我本以為你是一個不染塵埃冰清玉潔的女人,誰知道,你和那些趨炎附勢、曲意逢迎的人沒什麼區別。”

“喂祁墨,你說話注意點分寸……”

薑願聽不下去了,就算是她都能聽出來黎淺那些話是故意那麼說的,沒想到祁墨居然跟個傻子一樣攻擊黎淺。

黎淺打斷薑願的話,回視著祁墨的眼睛,承受著他所有的怨恨。

“對,你說的沒錯,我其實和白婉晴那種女人沒什麼區別,現在能對我少一些濾鏡和期待了嗎?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