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頌和豐儆棠進入冷戰階段。
由那日吵了一架之後,轉眼過了數天,他沒撥電話給她,而她也刻意漠視心裏對他的思念。
可頌一手撐著下顎,百無聊賴地坐在小山櫻收銀台後。
她知道這個時間,他人恐怕已飛到德國去了。
不過,她倒是沒料到,他真的說到做到,可惡至極的要了手段,害她這幾日找工作四處碰壁。
眯起眼,她無奈地歎息,心情差到了極點。
當啷、當啷——高掛在門板上的銅鈴聲響起,顯示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可頌抬起頭來,看見戚曉娟。
“可頌姊。”一進門,見到部可頌,戚曉娟直接跑了過來。
“你……怎麼有空?”不是還沒到下班時間?
“我請假。”曉娟嘟起了嘴說。
“請假?怎麼了,在謹聯不習慣?”曉娟跟著她也有段時間了,過往她從不請假的。
“你沒說實話。”曉娟搖了搖頭,皺起臉來抱怨。
“什麼實話?”可頌被她搞糊塗。
“你辭職的事,還有你以前說過同進退的事。”曉娟最近認識了頂樓的何秘書,兩人走得近,何凱文告訴了她一些秘密。
可頌沒想到曉娟真的在意。“我辭職是因為我不習慣在大集團裏上班,至於同進退,曉娟,我覺得謹聯的人事製度還有薪水都不錯,你繼續待著,比跟著我去私人的事務所上班要有保障得多。”
“才不是這樣……”嘴一癟,戚曉娟的眼睛紅紅的,眼看淚水就要掉下來。“可頌姊,你不用再騙我了,你會辭職。根本是老板故意刁難,是他開除你。還有,你最近都找不到新工作,也是他從中搞的鬼。”
“誰告訴你這些的?”可頌驚訝地問道。
豐儆棠不讓她去別處上班,曉娟是說對了。但辭職一事,可是千真萬確,完全出於她自己的意願。
“我認識了何秘書,是他告訴我的啦!”哇地一聲,曉娟哭了出來,張開雙手抱住了可頌。
豐老板果然是個小人、是個記仇的偽君子,否則何必故意刁難可頌姊,不僅開除了她,還不讓她找其他工作。
“你怎麼會認識何秘書?”可頌笑著問,從曉娟的眼中已看出了點端倪來。
“前幾天在電梯裏認識的啦!”曉娟不好意思的垂低下頭。
“他追求你?”可頌偏頭想了下,何凱文還不錯,是個做事細心、嚴謹的年輕人,不過偶爾就是正義戚會過重了些。
“你看得出來?”曉娟紅著臉,抬起手來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
可頌笑出聲來,朝著她搖搖頭。“那個年輕人還不錯,恭喜你了。”
戚曉娟的臉更紅。“哎喲,可頌姊,現在別談我啦,我是特地來找你的耶!”
“我知道呀!”雙手一擺,可頌走出收銀台,拿起台麵上的一個托盤和麵包夾。“要不要帶點麵包回去?”
她目前不想談任何有關豐儆棠的事。
“都什麼時候了,可頌姊你還跟我談麵包的事?”曉娟可急了,她想起今天中午時,何凱文對她說的事。
“為什麼不能談麵包?”她已作了最壞打算,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頂多在家幫忙。
反正家中最近也發生了許多事,甜甜快要結婚了,嫁給她撿回來的人,而且婚後還要到日本去定居,家中缺了她,老爸就少了一個重要的幫手。
“哎喲,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戚曉娟急得跺腳。
“那是……”見她的模樣,可頌覺得好笑。
“可頌姊。”走過來,曉娟抓起她的手,將臉壓在她的耳邊說:“你都不知道,今天中午凱文告訴我,說豐先生一早還有從德國撥電話回來,要人繼續盯著你,不管用什麼法子,都不能讓任何事務所聘用你。”
“是嗎?”原以為自己早有了心理準備,但親耳聽到曉娟的證實,她的心裏還是有說不出的難過。
雙手被緊緊地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傳來陣陣刺痛。
他到底想怎麼樣?要她屈服嗎?
不!不可能,她一定不會!
∪∪∪
德國柏林
幾百年曆史的古宅中,懷特端著高腳酒杯,站在一幅油畫前,一口一口品嚐著陳年的紅酒。
“唉,總算將人給送走了,這個約一簽定,明年的營業額至少可以再上漲個五成。”彼得由外頭走進來,來到懷特的身邊,搭著他的肩,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高腳杯。
“喂,別喝紅酒了,你不會吝嗇得連香檳都沒準備吧?這個時候應該開瓶香檳來慶祝!”
懷特白了他一記,以下顎撇向一旁。
隨著他的暗示,彼得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豐儆棠。
“喂,豐大老板,你怎麼啦?合約都談妥了,幹嘛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彼得走過來,單手搭上他的肩。
豐儆棠抬起臉來看著他,臉上繃緊的線條仍然沒緩和。
彼得被嚇了一跳,轉向懷特,“喂,他怎麼了?”
懷特不急著回答,緩緩地走到對牆的壁櫃取出一瓶香檳,又隨手取了三隻高腳酒杯,走了回來。
打開香檳後,他才又開口:“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可能跟可愛的可頌小律師吵架了。”
“喔?是嗎?”彼得看了豐儆棠一眼,悶笑丁數聲。
懷特將倒好的香檳遞給他,然後又為豐儆棠倒了一杯。
接過香檳,豐儆棠的臉色仍舊繃得難看。“我不知道你從何時開始,也學人玩起了猜故事的遊戲。”
懷特不在意的一笑,拿起小幾上的空杯,也為自己倒好香檳。“我才沒興趣玩什麼猜故事的遊戲。”
晃晃手裏的杯子,他將杯子端高,透過暈黃的燈光,看著杯裏不斷往上冒的氣泡。
“我隻是不想讓你此刻的壞心情,壞了我這瓶香檳的價值,它可是花了我一萬六千美元買來,專為今日簽約順利慶祝的!”
“一萬六千美元!?”彼得一聽,高高地挑起一眉,將手上的杯子端高,送到鼻端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