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臨止步,“春桃姑娘?”
“這是我家小姐給大爺的藥。”春桃沒有多餘話,將藥奉給蒼臨,轉身離去。
蒼臨看著手中瓷瓶,再看向已經走遠的裴鬱,心下知道大小姐和將軍鬧脾氣了。
瞧將軍手上的咬傷,那叫一個血淋淋,他早上包紮時都嚇了一跳。
蒼臨拿著藥追上裴鬱,“將軍!”
他將藥遞過去,裴鬱接過捏在手心,眉目舒展了些。
“可說了什麼話?”他問。
“沒說......”蒼臨差點直白說出實話來,見裴鬱剛舒展的眉頭又斂起,話頭直接一變。
“沒說什麼,大小姐隻叮囑將軍少用左手,細細養著,還說讓將軍莫惱,對身體不好。”也對下屬不好。
將軍惱怒起來,連帶著他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這話明顯受用,裴鬱雖還是麵無表情,但唇角勾起不著痕跡的弧度,大拇指摩挲著藥瓶,通身氣場溫和下來。
蒼臨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這邊雲歡隨便用了兩口,以身子不適為由回去了。
“裴鬱可說了什麼嗎?”她問春桃。
春桃搖頭,“奴婢把藥給了蒼副將,大爺未逗留,直奔府外去了。”
雲歡聽罷有些不開心,裴鬱真真是生氣了。
雲歡回去一整天待在屋內,為裴鬱裁製衣裳。
昨晚她不單單是投懷送抱去了,環抱裴鬱時留心了他的尺寸。
“小姐,你何時做過這種活計,別做了,請繡娘來做吧。”
當雲歡再一次被針紮到手時,春桃滿眼心疼勸解道。
雲歡扔下針,站起身氣鼓鼓看著裁製的亂七八糟的布料。
怎麼就這麼難呢!
為什麼別的女子都做得衣裳,就她做不得。
“小姐,你親手繡個絹帕就可以了,衣裳還是算了吧。”
春桃將布料重新折疊起來,拿出雲歡快繡完的錦帕安慰著。
看見錦帕雲歡挑了下眼,倒把這給忘了。
今天先把錦帕繡完送給裴鬱,安撫住他的情緒,衣裳慢慢再做。
陽光漸漸流逝淺薄,天邊替代上了霧灰,藺婉月和裴乘舟差人喚雲歡去膳廳用膳。
雲歡不知道這母子兩人安的什麼心,以身子不適拒絕了。
天邊黑透,玉清閣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裴乘舟!
雲歡看見他眉眼起了冷意,他晚上從不會來她的房間,這兩天是要幹什麼?
不會是想覬覦她吧!
“歡兒身子怎麼了?晚膳都未用。”
裴乘舟自顧自走進房間,坐在桌前,擔憂聲詢問雲歡。
雲歡直起身,不想同裴乘舟一同入座。
“一些小毛病,養兩天就好了。”
雲歡到朱窗邊的軟榻旁,半坐下身,拿起剪刀同春桃一起修剪花枝。
“還是要當心著身子。”裴乘舟回她。
雲歡淺笑著答應,但眼底透著寒光。
“對了,後院那個男人是誰?下人說是歡兒帶進府的?”
裴乘舟為自己添茶,隨意與雲歡搭話。
“是我請的老師,兄長不是說要我掌家嘛,那些賬本我都看不懂,便請個老師學一學,才不會鬧出笑話。”
雲歡早就想好了對策,人既然已經帶進了將軍府,那便瞞不住。
不能讓裴乘舟知道張籍也要參加春闈,不然會起壞心眼。
畢竟張籍的才能是擺在明麵上的,遮不住。裴乘舟也絕非是個善茬。
裴乘舟像是信了,輕叩首,“確實有才情。”
這話惹雲歡多看他兩眼,張籍有才情裴乘舟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裴乘舟已經見過張籍,並與他搭過話了?
“夫君見了他?”雲歡想要問話,態度不由軟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