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執意要去寺廟,春桃也不再勸阻,隻說山路不好走,讓雲歡衣著輕便些。

“啊!”

雲歡正換輕裝,腰間絲絛還未係好,一封信裹脅著勁風飄落在她腳邊。

“快去看看。”

春桃護住衣衫不整的雲歡,命令丫鬟快將窗戶關閉,讓護衛去排查。

“不用。”

雲歡目光落在腳邊的信封上,上麵隻一字。

筆力勁挺,她認出這是裴鬱的字跡。

春桃不理解,但還是聽從雲歡的話。

“都下去,你們什麼都沒有看見。”

“是。”

春桃撿起信封打開,交給雲歡。

簡單幾字,力透紙背。

白馬寺,有好戲

白馬寺就是老夫人和裴承舟去祈福的寺廟。

裴鬱怎麼會知道有好戲呢?

雲歡想不通,命春桃將信燒了去,不要留下痕跡。

收拾好一切,雲歡攜春桃從後門走出。

玉清閣的下人全是她從母家帶來的,短短半月,他們的手還沒有伸進來,信得過。

但出了玉清閣便全是裴府的人,唯老夫人馬首是瞻,避免他們去報信,她還是避著點。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偷偷的?”

沒外人時春桃還是喜歡叫雲歡小姐,她見雲歡不僅偷偷前來白馬寺,還不走正路走小路,很是詫異。

“等會你就知道了。”雲歡提著裙擺爬山路,累得氣息不穩。

見狀春桃也不多加過問,攙扶著雲歡,怕她失足摔倒。

“小姐小心。”

雲歡怎麼說也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何時爬過這樣崎嶇之路,差點扭到腳。

“我沒事,你也小心些。”雲歡緩了口氣,繼續往上爬。

裴鬱藏身在大樹裏,斜倚靠在樹幹上,在雲歡踉蹌之時下意識伸手而出,見她穩住了身形,緩緩收手握拳。

他還怕雲歡不把他的信當回事,結果真來了。

算算時辰,藥效正濃。

她一定能見證一場前所未有的好戲,看清她嫁的人是個什麼玩意。

“施主這邊請。”

雲歡剛上寺廟便有小和尚迎上來,帶她直奔裴承舟所居住的禪房。

春桃一頭霧水,和尚這麼靈驗嗎?他們還未開口,他就知道她們要找誰。

雲歡知道這是裴鬱的手筆。

可裴鬱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還是說上輩子裴鬱也提醒了她,但是她給忽視了?

若非如此,雲歡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裴鬱怪異的行為,總不能是和她一樣重生了吧?

應該不會,裴鬱若是重生的,上輩子她親手殺了他,他定恨透她了,又怎會幫她。

穿過僻靜小路,院門剛過,便聽見了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

春桃頓了下腳,這是什麼聲音?

雲歡顯得鎮定多了,她剛要謝過小和尚的指引,卻早就不見小和尚的身影,好似他剛才並未出現過。

“小姐!”

春桃聽著迷亂聲,以為走錯了地。

二爺那般愛小姐,怎會做這種事的!

雲歡未出一字,徑直來到房門前,一腳將門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