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此,裴鬱下手更重了些。

明明咬在雲歡身上,可他眼尾紅了一片。

痛色不忍多種情緒交織在眼底,全數被夜色掩藏。

雲歡雙手被綁著,嘴巴被捂著,身子被壓著。

她掙紮不了一點,也不想掙紮。

雖然詫異裴鬱的異常反應,但想到上輩子她殺了裴鬱,想到刀子刺進心口的疼痛,她這點疼算什麼。

裴鬱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妥協似的鬆了口。

身下女人沒有任何反應,他這才發覺她暈過去了。

雲歡不知是因為嘴巴被捂窒息了,還是太疼,竟昏迷了過去。

裴鬱輕輕歎了口氣,闔上眼眸壓下眼底複雜的情緒,半晌才緩緩睜開眸子。

他解開雲歡手腕,為她擦拭額角滲出的冷汗和眼尾掛著的淚珠。

下床掌了燈來,昏黃的燈光在靜謐的夜色下鋪展開,映照出她容貌。

他細細睹過她,模樣照舊,眉毛彎彎柳葉一般,鼻梁高挺,嘴唇紅潤而飽滿。

看著弱不禁風,可著實狠毒。

殺起他來那叫一個毫不留情,冷冽而決絕。

裴鬱別過眼,撫摸她肩頭那一排醒目的咬痕,拿帕子擦拭過因咬傷而滲出的血跡,笑得偏執。

這印記深深烙印在她身上了,她一輩子都別想弄掉。

也別想躲過他。

翌日

雲歡緩緩睜開眼,身邊男人早已不見了身影。

她稍一動身,疼痛襲來,險些有些承受不住。

“嘶~”

她倒吸一口涼氣,轉脖去看肩頭的咬痕。

一排印記很深,怕是會永遠留在她身上。

雲歡眸色暗淡,從這印記上足以看出昨晚之人心中的怒火有多甚。

裴鬱怎麼了?

怎麼行跡與上輩子全然不同?

“夫人受苦了。”

丫鬟春桃聞聲進屋,伺候雲歡洗漱更衣。

“老夫人等人還未歸嗎?”雲歡坐在銅鏡前詢問春桃。

春桃答道:“老夫人和二爺去寺廟為大爺祈福,明日才歸呢。”

聽這話雲歡嘲諷一笑。

裴鬱今日歸家,老夫人不在家等著迎接,卻帶府中一眾人去了寺廟。

她名義上是為裴鬱祈福,平安歸來,讓外人覺得她真是賢良淑德。實則是給裴鬱一個下馬威。

“收拾收拾,我們也去寺廟。”雲歡撫動鬢邊的流蘇,言語清冷。

上輩子他們弄死她時,庶妹雲飛燕炫耀說她懷了裴承舟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

算算時間,就是這時候懷上的。

隻怕去寺廟祈福的還有雲飛燕。

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能見證一場活春宮。

“老夫人說寺廟山路不好走,怕夫人累著,不必去。”春桃從丫鬟手中接過木梳,為雲歡梳妝。

她家小姐真是好命,夫君喜愛她的緊,連婆母也是個大好人。

小姐嫁過來半月,從未請過安,也未接手過什麼庶務,整日裏清閑得很。

透過銅鏡,雲歡瞥過說話的春桃。

人家的捧殺,這丫頭和上輩子的她一樣傻,竟真以為是為她好。

不過他們做到這個份上也是一種本事,上輩子到後來,連母親都對她說好好過日子,除了老夫人和裴承舟,哪家還會對她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