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柳苦喪著臉,伸出舌頭舔舔了幹裂的嘴唇:記得多放點醬油。
怪老道點點頭,攥起拳頭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對花澤柳笑眯眯地說道:拿出你所有的力氣,所有的毅力!加油加油再加油!又轉頭看向伏地:你也要加油!說著兩隻手比劃了半天,而後雙手插腰抬頭看了看太陽,轉而眼神在四處尋視了一番,嘿嘿一笑,徑直向一個小亭陰涼處走去。
花澤柳見了,心裏不平衡地大叫道:師父,你沒人性。
怪老道才不去理她,在小亭處坐下,靈王很妥貼地派了幾個宮侍在旁邊侍候,見怪老道坐在小亭處,便有幾個宮侍將瓜果茶水送在石桌上,怪老道很享受地吃、喝、看看美景,再看看花澤柳是不是偷懶,愜意地伸了伸懶腰,隻覺周身清涼舒爽,感覺一絲困意,便想著眯了一小會兒。
爸爸,嗬嗬。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紮著兩根麻花辮,穿著粉色小裙,紅色小鞋,手裏拿著一個花色風車,笑嘻嘻地從遠處跑來。嬌憨地說著:爸爸,抱抱。
中年人哈哈笑著,抱起像瓷娃娃一般的女孩,愛憐地捏著她那幼嫩雪白的小臉蛋,忍不住湊近親了一口:我的乖女兒,哈哈!爸爸送給你一樣禮物!說著從和身上取出一個晶瑩剔透地綠色采鐲,這鐲子會隨著你的年齡而跟你一起長大,喜歡嗎?
小女孩樂地狂點頭,頓時,胳腕上多了一個綠色斑竹鐲,喜愛的來回撫摸。
這時畫麵一轉,隻見一個大雨瓢泊的夜晚,一個十幾歲的女孩手裏拿著把劍,衝出家門,將手腕上的綠色斑竹鐲狠狠地摔在地上,轉身看向追出來的男人,冷冷地對他說道:我不是你的女兒,你走開,媽媽是被你殺死的,我恨你。
男人驚慌失措地擺手搖頭:不,不,伏婧,聽我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男人看了看地上碎裂的斑竹鐲,已是滿麵淚流。
忽一陣風吹來,隻見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跪在一個長滿雜草的墳頭,黑色且單薄的身影和枯影的墳頭甚覺詭異,女孩微微顫動雙肩好似在委屈的哭泣,讓人倍覺憐惜心疼,怪老道悄悄走過去,低頭著緩聲道:姑娘怎麼在這兒哭啊?
隻見那女孩突然停止哭聲,緩緩地轉過頭,淚眼迷離地看著怪老道,怪老道隻覺心下一驚,隻聽:爸爸救我!突然女孩腦袋噗通一聲,齊整整地滾落在地,腦袋上的五官頓時扭曲,嘴巴還在不停地蠕動:爸爸救我。
怪老道一個哆嗦,打了個激靈,看了看四周,方知是一個夢,捋了捋額頭,回想著夢中的情景,邊想邊從身上取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輕輕打開,卻是一個經修補過的綠色鐲子,鐲子顯然碎裂地太過,有好多碎角竟再添補不回。怪才道頓覺心頭一陣酸楚,不覺流下一滴淚來!
此時花澤柳已無力氣叫喊什麼,她的視線被汗水渾濁地模糊不清,也無力在睜開眼睛,隻覺吃幹舌燥,饑腸轆轆,渾身無力,腿腳發麻,但一想到晚上的紅燒排骨,還是一再堅持,唬騙自己,一會兒就好了,再堅持三分鍾,三分鍾過後又安慰自己,再堅持二分鍾,也不知多久,腦袋恍恍惚惚,隻覺眼前一黑,緩緩地睜開眼,以為是怪老道過來了,軟弱無力地說道:師父,好了沒!
宇文卓烈早已將花澤柳手上的盆子取了下來,可是花澤柳支撐得太久,竟無知無覺了,宇文卓烈蹲下身子拿起一塊藍色的絹帕替花澤柳擦了擦眼角的汗水,緊皺著眉頭說道:幸好我來了,盆裏的水早曬幹了!又問道:你師父呢?
花澤柳這才微微抬起頭瞅了眼來人,呆愣地笑道:啊,我的救星啊!然後兩眼一翻,暈倒在宇文卓烈懷裏。
喂,怎麼了!醒醒啊!宇文卓烈拍打著花澤柳的臉頰,可耐何某人因為又餓又渴又累,竟暈睡了過去。
伏地抬眼瞅了宇文卓烈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她沒事,隻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你先過來幫我把盆拿下來!原來他自己的手腳也已經麻木,更本支使不了。
怪老道聽到那邊的說話聲,從小亭上站起來,看了看時間,一拍大腿:壞了!忙擦了擦眼淚,小跑過去!看花澤柳暈倒在地,急急地跑過去,蹲下身探她的脈象,方鬆了口氣,又站起身看向伏地,從他雙手拿下木盆,輕扶著伏地的胳膊,嘴裏說著:來來,慢點起來!趕緊活動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