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做生意,遇到的顧客沒有十個也有九個,而且會遇到各式各樣性格的人。
一會兒便宜點啦。一會我是誰誰家的,要算優惠。一會兒太熟壞掉啦。一會兒太青不好吃。一會兒皮太難看,一會兒這,一會兒那,有時候明明是他人的錯,卻要自己承擔。哪能時刻保持心平氣和啊,都是人前微笑,人後暴躁。
真的要十分有好性子的人才能每天解決這些問題。
“說好話誇讚我們的,要承著。 說難聽的話,挑剔的,刁難的,也要受著。反正,他說他的,我做我的生意。我的目標是為了掙錢。管他說什麼,都一笑而過。是吧。” 這是羅媽做生意的法則。這也是她為什麼如此受附近居民好評的原因。
可是換成年輕人,大抵很多都會受不住。羅源算是傳承了羅媽二分之一的好脾性,但遇到特別喜歡刁難人的顧客,一樣會忍受不了。
“真是眼瞎心盲的人。” 羅源剛在顧客那裏受了氣,回來就低聲咒罵了一句。而這一句恰好是麵對著羅媽說的。羅媽愣了愣,臉色瞬間變了,但她沒有說什麼,默默轉身去了廚房。
忙碌中的人總是會漏掉很多細節,這事。郝莉看見了,羅源不知道。在羅源的認知裏,壓根沒想過這件事情會被羅媽聽到並誤會了。
“阿媽,羅源他不是說你。” 郝莉趁有空立馬跑到廚房著急解釋著。
“他是對著我說的,他現在連我都可以這樣罵了。”明顯,沉浸在悲傷中的羅媽,什麼都聽不見。
“剛嫁給羅源他爸時,什麼都沒有,婆婆又使勁折騰,我也沒有怨言。挑水,砍柴,種地,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挑回黃土做磚蓋房子。他爸去打鐵廠上班,我照顧一家大小。總想著,苦日子會過去的。婆婆對我再不好,我也要把日子過好。” 羅媽細細低語,似乎陷入了過往的艱苦時光。
“後來,羅爸覺得在打鐵廠沒有出頭之日,婆婆對待我們的方式也讓人心寒,又加上阿琳出生時遭遇難產,婆婆不管不顧,還是我娘家人趕來救了阿琳的命。羅爸怪罪了婆婆,婆婆讓我們分家,什麼都不能帶走,滾出老家。”
郝莉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是同情還是想繼續聽故事,看羅媽有點口渴,立馬給羅媽遞了一杯水,讓她潤潤嗓子,然後安靜的看著羅媽。
“就這樣,琳姐養在了外婆家。我和羅爸開始了做生意這條路,靠僅剩的錢租了個小破間。我們擔著竹蘿拿了點貨,走街串巷的去賣。後來。有了多一點錢,就開始搞批發水果這條路。真的難啊,一分錢一分錢的掙,每天睡不夠2個鍾。長年累月的勞作著。所以,現在的我確實也是眼睛快瞎了。”
羅媽又抹了抹眼淚。這時,羅爸過來了,看著羅媽在哭,眉頭一皺,臉色瞬間黑了。
“誰惹你哭了?”見羅媽不答應。又指著郝莉問“你媽怎麼了?誰惹她哭了,是阿源嗎?我都舍不得把她弄哭,他哪來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