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葉淩天雙膝跪地,恭恭敬敬朝皇帝行了一禮,動作十分標準和規範,顯示出他對皇帝的敬意。
行完禮後,他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繼續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隻是他心裏清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打消皇帝對他的殺意,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必須要小心謹慎地處理每一個細節,不能讓皇帝有任何理由或者借口來對付他。
同時,他也需要想辦法贏得皇帝的信任和歡心,讓皇帝相信他沒有二心,才能徹底消除皇帝對他的殺心。
皇帝並未言語,而是緩緩放下手裏的奏章,冷眼掃向雙膝跪地的葉淩天。
恃才傲物,朕可以容你,目中無人,朕也可以容你,但不受掌控,對皇權不敬,朕豈能容你!
好在,皇帝隻是起了殺心,而非真的要殺死葉淩天。
隻見皇帝快步走到葉淩天身前,雙手將葉淩扶起,表現出一副十分禮賢下士的樣子,埋怨道。
“何須如此,快快請起。”
君心難測,這一刻,葉淩天終於理解這四個字的含義,
至於之前所謂的“君已誠待吾,吾必以死報之”,簡直就是狗屁之言!
在這個皇權至上、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裏,皇帝就是規則的製定者,至高無上的存在。
雖然心中腹誹,卻不敢有任何表現,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天地君親師,在陛下麵前,不能失了做臣子的本分,此前,臣不知禮數,望陛下恕罪!”
說著,葉淩天再次跪地,乞求皇帝原諒他之前的無禮之處。
這回,皇帝並沒有扶起葉淩天,而是轉身走回龍椅之上,目光偏轉,冷冷的掃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楊公公。
雖然葉淩天的表現令他非常滿意,可是,越想越覺得奇怪,以他對葉淩天的認知,若是沒有他人提醒,絕不會如此。
倒不是說,對於有人提點葉淩天,他不滿意,而是認為在沒有得到他的授益下,竟敢這麼做,這是揣測聖意,對皇權的一種蔑視!
楊公公原本還在看戲,覺得葉淩天成長不少,不似之前那般目中無人,桀驁不馴。
如今懂進退,知分寸,日後前途更加不可限量,卻突然感受到皇帝投來的冰冷目光。
這讓他心中恐慌,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竟會引起皇帝這般看向他。
低著腦袋不敢說話,就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再引起皇帝震怒。
皇帝長舒幾口氣,緩緩按下心中怒意,望向葉淩天。
“好了,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如此,隻要日後好好為朕辦事,朕絕對不會虧待你。”
“謝陛下。”
這一刻,葉淩天心裏感覺很憋屈,想他堂堂一代狼王,今日競對他人卑躬屈膝,這嚴重有損他的顏麵。
雖心有不甘,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這個皇權至上的社會,他也隻能如此。
“事情處理的如何,裕親王可曾答應?”
皇帝不再糾結於此,而是問起了正事,畢竟,柳相白之死,已然讓大周處於被動局麵。
若是處理不好,大周不僅要麵對天下讀書人的口誅筆伐,還要與寧國兵戎相向,甚至其他國家也會摻上一腳。
想到這裏,皇帝微微歎了口氣,他立誓做一代明君,可外有敵國環伺,內有世家大族,他感覺亞曆山大!
“回陛下,裕親王......”
葉淩天將事情經過,以及和裕親王達成的條件,簡單與皇帝說了一遍。
大周不再索要十五座城池,而裕親王答應配合葉淩天行事,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柳相白身上。
就說柳相白傾慕一名女子,但這名女子乃是大周人士,要求柳相白在比試之中故意輸給大周,否則,兩人不再相見。
柳相白雖心有不願,但為了心中所愛,還是迫不得已答應了下來。
可是,在比試之後,心中有愧,覺得這樣做對不起寧國,這才自縊於鴻臚寺,並且留下遺書一封。
當然,其中也有所保留,比如幫助裕親王登上皇位,就沒有和皇帝說,以免引起皇帝對他的猜疑。
以皇帝今日對他散發出的殺意,他非常肯定,若是他說出這件事情,皇帝絕不會留他性命。
既然他有能力左右寧國的皇位,說不定日後大周的皇位歸屬,也會被他所算計,這是皇帝絕對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