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聽得無語:千古第一秀才自稱是“愚者”,那全天下誰敢稱“智者”?還有我們呢?蠢貨還是白癡?
趙佶絲毫不知道他人所想,這就是宅男的一大劣勢——不太會說話。
“鶴公子謙虛了。”急切想聽到答案的龐安時按捺不住出言說道。
趙佶也不繞彎子了,解釋說道:“學生先說血液組成吧,諸位先生都知道人受傷流血後,若是沒有包紮傷口表麵會出現半透明的膿液,然後會自行結痂,此種膿液從何而來?肌膚?決然不是!不然我們不是全身都壞的流膿了?”
“哈哈……”眾人大笑。
“是血液。”龐濟雀躍的說道。
“不錯,是血液。”趙佶對龐濟讚許的說道,心中暗讚自己的眼光好,然後又道:“由此可知我們的血液有一種半透明物質,我給它命名為白細胞,經過觀察得出其作用應是抵禦外來邪風入侵。”
因為不想再解釋細菌、病毒之類的東西,趙佶用了中醫常說的“邪氣”稱呼。
龐安時不自覺的點點頭,範純仁等人也許沒注意,但他是郎中,如何能不知道。
“幹涸的血液有紅色粉末狀物質,由此得出血液的另一種物質,我稱之為紅細胞……”說著說著趙佶有點卡殼了,最後的血小板怎麼解釋?
“白細胞、紅細胞?這個稱呼倒是很貼切,又通俗易懂,讓人一聽難忘,隻是‘細胞’也作何解?”龐安時一臉的謙遜。
“細胞,細為細小之意,胞乃是取其形,”趙佶急中生智胡亂解釋道,反正自己是“第一發現者”,隨便說。
“受教了。”
“不敢不敢,”趙佶搖了搖手,然後又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除了白細胞、紅細胞,學生還發現一種傷口結痂時快速凝固的物質,隻是受條件限製不能分辨其具體作用形態,但根據其凝固性質,暫且命名為血小板!”
“至於受傷留下疤痕,則和傷口的深淺有極大關係,再結合豬牛等牲畜的皮組織不同,學生以此推測皮膚不是單層而是多層,外表光滑的我稱之為表皮,內裏似肉的我稱之為皮下組織,兩者之間那層薄網狀物質我稱之為真皮,會留下疤痕的多屬於傷及了下皮組織,沒有傷痕的則隻傷到了表皮,至於真皮則不好界定了。”
“關於外傷,學生偶然發現用高度烈酒擦拭可大大減少邪風入侵的出現,包紮所用紗布以沸水長煮後也有同樣效用。”
趙佶侃侃而談,眾人聽得驚異連連,龐安時不知第幾次感慨道:“察於微末!察於微末!”
“至於暴斃者死時姿態不同,不怕諸位先生笑話,學生也隻是根據古書記載得出模糊的判斷:捂胸者神情猙獰恐怖,多是劇痛難忍,應該是心髒肌肉抽搐或者血管堵塞所致,氣血不能運行全身,髒腑沒了供給自然暴斃;
抱頭者應是腦內出血,人在情緒激動時血氣運行加劇,有個詞叫‘怒發衝冠’,可見氣血在動怒的瞬間是聚於頭顱,古人又雲: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當頭顱內的氣血超過大腦的負擔時便會對大腦形成擠壓甚至爆裂,於是暴斃者多是雙眼充血凸出,這是顱內受到擠壓的最直接證據。
頭和心都乃人之中樞,一旦受損神仙難救!”
趙佶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他也是半桶水,隻能結合實際進行猜測。
“鶴公子心細如發學究天人,老夫受益良多!”龐安時再次起身一禮,神情莊重。
眾人紛紛側目!
趙佶暗自長出一口氣,看來是糊弄過去了,不然恐怕還得掏出“條件反射”和“非條件反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