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香聞聽丫頭的話,不由得一皺眉。
“這是什麼地方,也由著她鬧?主母的頭疼才好些,要是給她鬧得頭疼犯了,公子怪罪下來,是你們頂著麼?”
“我們?蘇姐姐笑了,這我們哪裏頂得住?”
“頂不住不去回報公子,到我這來討什麼好?”
“蘇姐姐,你怎麼……”
“我怎麼了?咱們這公子是什麼脾氣,難道你們不知道。就算咱們主母現在不受寵,可公子畢竟是嫡出,也是王爺膝下獨一個。誰高誰下,你們自己掂量!”
柳紫印有些壓抑,想不到蘇香看著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是個中規中矩到極點的性子。
她現在“落難”至此,雖來報訊的是個看熱鬧的心思,但也總歸比沒人報訊強得多吧?怎麼就吼起人家來了?
“蘇香,叫她進來。”
“主母……”
“叫她進來。”
“是。主母叫你,還不進去?”
興許是生氣了,蘇香沒跟著進來。
那婢女開門的時候,柳紫印從門縫兒看見外麵還站著兩個和這個婢女差不多大的。
“主…主母。”
“你怕我?”
“回主母…奴婢不怕。”
“嗬嗬,想來以前那個‘門麵’應該挺嚇人的吧?”
“門…門麵?”
“嗯,才死了的那個。”
“奴…奴婢不敢妄議主子的事。”
“她隻是個掛名的,又不是真的我,你怕什麼?起來坐下吧!”
“啊?”
婢女瞧見她指著一邊的圓凳叫自己坐,不由得嚇得一抖,本要站起身的,這會兒又規規矩矩地跪了回去。
柳紫印滿意於這樣的結果,耳邊已隱約可以聽見明婆子吵嚷的聲音,她才安撫婢女。
“你們蘇姐姐,就是脾氣太忠厚,要不然也不會得訓你們。比起那些麵上在笑,其實背地裏捅刀子的,要好上千倍萬倍。”
“主母的訓示,奴婢記住了。”
“去吧!告訴公子,明媽媽有點兒吵。方才我烤肉,還有些放在哪,回頭叫你們蘇姐姐重新烤一烤,你們拿去吃。”
“多謝主母恩典。”
柳紫印本來是想給點銀子的,可是想著這樣會落人口實。
但是把“吃剩”的肉串賞給下人就不一樣了。
雖是沒吃完的,但就算是王府別院的下人,也多半是不能頓頓吃肉的,更別是這樣“烹製”的肉了。
她相信,這些孩子吃了一次她的烤肉,忠誠度會提高幾個百分點的。
婢女出門之後,蘇香就跟著進門來了。
柳紫印“沒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笑看著蘇香。
“主母,不過是幾個丫頭而已,你何必勞心傷神?”
“蘇姐姐,你對孩子們太過嚴厲,如此,怎麼會有人敢真心對咱們好呢?”
“主母……”
“蘇姐姐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蘇香隻是,從來沒見過誰家的主子老是和奴才你啊我的!這樣不合……”
“不合體統嘛!”
“正是。”
“嗯嗯,我以後會注意。”
柳紫印忽然嬉笑著和蘇香話,倒是把蘇香弄得沒了脾氣。
她看著蘇香,若論實際年歲,她或許要比蘇香虛長一兩歲,可是眼下這種時候,她得按照風紫印的年歲來,隻能“老黃瓜刷綠漆”裝嫩了。
聽著明媽媽的嚷嚷聲更近了一點,她不由得蹙眉。
“主母放心,即便公子來得慢,外麵那些不知如何站隊的,也會攔她一陣。隻是吵了點,一時半會兒到不了咱們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