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3)

「但是,霜霜不會生氣嗎?」狄烈一臉愁悶地問。

「不會的,她不會生氣的。」左霜霜安撫著他。

「妳怎麼知道?妳是她嗎?」狄烈困惑地問,然後又甩甩頭,定定地望著她,最後低歎一聲,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沒錯!妳是她!妳就是她啊!我怎麼會看錯呢?」

在他的懷抱裏,左霜霜覺得十分溫暖。記得二姊說過,男人的懷抱是女人的棲身之所,所以,當一個男人的懷抱是溫暖舒適的,是能令妳覺得安心、從此都願意依躺在裏麵的,就表示兩人是契合的。

而此刻,她的確有這種感覺,甚至覺得將自己的大床分他一半也是不錯的事。

他的手也很溫暖,如果在天寒地凍時被這樣的一雙手包握著,將會是如何的令人眷戀呢?她忍不住猜想起來。

狄烈氣息幽幽,緩緩地暖熱她的粉頰,那帶著火燙的熱度,讓她冷寂的心有如沸騰到了極點。

然後,一個輕吻突然落在她的額頭上,左霜霜渾身輕顫,覺得心泉的水好似快要溢出來了。

她抬起頭,微張的紅唇像有意識般地兀自散發著魅力,誘惑著狄烈去品嚐。

狄烈在情不自禁下,迅猛地攫獲了它,輾轉吸吮,讓左霜霜根本毫無抗議能力,隻能任由他入侵無人能知的領域,一路狂肆掠奪。

他的火舌挑逗著她檀口內的小舌,還有她生澀的本能反應,左霜霜感覺著他的靈舌,也嚐到了醇香的味道。這是女兒紅的酒香,還是他的味道呢?

分不清、分不清了!大概是女兒紅吧!她昏沉沉地想著,不然,她怎麼會全身癱軟,頭腦不清?一定是因為這樣,間接讓她也嚐了酒,所以──醉了。

他們緊緊地纏繞住對方的手臂,昏天暗地的激烈吻著,直到呼吸困難也不肯稍離半寸,好像這一吻已等上千年,卻偏偏到今時今日才能實現般,誰也不想鬆開誰。

半晌,長長的一吻稍歇,他們卻隻覺得意猶未盡。

左霜霜眸光蒙矓,粉頰已是一片誘人的緋紅,她氣息不穩,身體發軟,必須偎靠著狄烈才不致倒下。她閉上眼,以舌輕舔著唇,微微的刺痛明白地告訴她,剛才兩人的戰況有多激烈。

狄烈微微喘著,乍見她媚惑的舔唇動作,又掀起體內一股躁動,目光隨即加深了幾分。

「妳……」怎能如此輕易地誘惑人?狄烈正想說出這話,奈何左霜霜卻伸出食指點住他的唇。

此刻說話,隻會破壞這般美好的氣氛,更是不道德的。左霜霜如此想著,已經不願去分辨這樣做是對還是錯了。

隻不過,照常理而言,姑娘家是不會讓自己不愛的男人吻她的,那麼剛才那樣……是否代表她已經愛上他了呢?

這個太需要理智的答案,實在不適合現在去細想。

左霜霜搖搖頭,拿起狄烈身邊的酒瓶連灌了兩口,可那酒一下喉嚨,立即讓不會喝酒的她嗆咳了起來。

原來醇香的味道,是來自於他啊!

狄烈奪過酒瓶時已是太遲,眼神滿是不悅的輕責。

左霜霜見狀,飛快地啄吻了他一下,漾著甜美笑容。

而下一刻,她又被狄烈緊緊地摟回懷裏,狠狠地吻住。

唇瓣已經被啃得有些刺痛了,但她沒有叫出聲,因為那帶著痛楚的快感,竟讓她彷佛踩上雲端般飄飄然。讓它痛吧!她不在乎!

她的味道實在太美好了!狄烈被引發出前所未有的瘋狂,而自製力也選擇在這一刻離他遠去。

他難以控製地狂吻著她,扶著她腰間的手慢慢往上遊移到背部,接著繞到衣服前麵打結處,手指開始與之奮戰,亟欲一步步攻城略地!

左霜霜在迷迷糊糊之間,隱約知道狄烈在做什麼,但她並沒有阻止。身子現在正熱得厲害呢!解開也好。

沒多久,結子一被解開,外衣輕輕敞了開來,露出迷人的春光,那冰肌玉膚更勝白雪幾分,柔滑如絲的觸感,隻讓狄烈更為沉醉。

狄烈將綿綿細吻從她的唇移到她優美的頸上,再下移到她精致的鎖骨處,每一吻都在她白皙的肌膚烙上一枚又一枚的紅印,讓她更是熱血沸騰,腦袋逐漸混沌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的胸前已是一片粉紅,在在挑戰著他的視覺神經,他的大掌自她腰間緩緩往上滑去,如在撫平有了皺褶的絲綢般。

左霜霜的雙手輕輕抵著他結實有彈性的胸膛,隔著衣料,她感覺到他和自己一樣的熱呢!這讓她頓時安心不少。

這麼舒服的觸感,連陌生的顫栗都是令人沉醉的。不要停,好嗎?她不自覺地迷糊想著。

直到狄烈伸手探入抹胸,差一點點就要覆上她的傲挺時,一聲清脆的鳥鳴聲驀地嚇醒了左霜霜!就像有個銅鑼在她睡夢時突然敲響,讓她頓時從美夢中跌回冰冷的現實裏一般。

她立刻彈跳起來,奮力推開狄烈,再急忙拉整好衣服,然而她的呼吸太過急促,全身也是顫軟不已,幾乎無力站穩。

她真是昏頭了,喝酒的人是狄烈,怎麼醉的人卻是她?她怎麼會願意讓狄烈「吃」了她呢?

太瘋狂了!這一夜太不受控製了!

「怎麼了?」狄烈眼裏仍是布滿濃濃的欲望。

清明意識的回籠,讓左霜霜冷汗直冒,她望了一眼已呈現魚肚白的天色,急急說道:「你醉了,我、我也醉了,該回去了。」她慌得語無倫次。

「我醉了嗎?」狄烈問,目光仍鎖住她。

「沒錯,大家都醉了。」滿額薄汗的左霜霜心想,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今晚……呃,應該算是今早所發生的事!

「天都亮了。」狄烈粗著聲音道。酒的後勁來了,他也站不穩。

「是的,所以你現在必須趕快跟我來。」左霜霜先行爬下梯子。

狄烈的腦子脹得無法思考,隻能跟著左霜霜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爬下梯子。

接著,左霜霜飛快地拉著狄烈回到他的房間,推他躺上床。狄烈本想抗議,但一沾著枕頭,睡意便來了,立即睡得死沉。

左霜霜確定他已睡去,便轉身關上門,躡手躡腳地趕回自己房中。

她憂心地看著銅鏡中自己已然紅腫的嘴唇,還有鎖骨處的點點吻痕,懊喪得想去撞牆。

都怪昨夜的星辰太美,夜風太輕柔,夜色太撩人!總之,她的理智在昨晚又棄她而去了。那吻痕還可以靠衣服掩住,但她的嘴唇腫得這麼厲害,該要怎麼遮呀!

她急得團團轉,直到瞥見桌上的茶杯……咬咬牙,她心一橫,把杯子敲碎,再忍痛用它的邊緣輕磨了下自己的唇沿,然後再拿藥膏塗上。

不知道這樣能否過關?可她也實在想不到其它的辦法了。

「唉!」她長長歎了口氣。不知狄烈酒醉清醒後,會是怎樣的反應?又或者會對她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嗎?

不過,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他不會記得這一切。不記得最好,免得她羞得無地自容。左霜霜如是想道。

然而,一陣酸澀感卻急湧了上來,而她也察覺到,自己居然無法因為這個可能性而感到一絲絲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