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成縣主似乎是想來給我兩巴掌或者是踢我兩腳,我感受到了如蘭把我摟得更緊了些,小公爺急切慌亂又隱忍的聲音。
“縣主,盛家正亂著不適合做客,我們先回去吧。”
“母親今日去玉清觀給我們算了一卦,還給我們求了一張多子符,我們回去瞧瞧吧!”
一番好說歹說嘉成縣主才被小公爺連哄帶勸地帶了出去。
我睜開了一隻眼,大娘子正擔心地看著我,我低聲道:“五妹妹,快把我扶走。”
如蘭愣了一下,招呼著自己的女使攙扶著我離開了。
快傍晚的時候兗王府派人送來了慰問的禮品,其中最貴重的是一根野山參,不多時又有幾位兗王黨的官員帶著禮物過來拜訪。
明日朝會上是怎樣的血雨腥風已經可以預料了。
太醫又是紮針又是灌藥,老太太可算是在傍晚的時候清醒了過來。
“姑娘,老太太醒來先是將小公爺狠罵了一通,又怒斥嘉成縣主欺人太甚,說是要進宮告禦狀呢。”露種擔憂地說,手下的燭火劇烈地搖晃著。
“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還是皇親貴胄呢,這般的不講究,與市井潑婦又有什麼區?”
“老太太這般年紀還要忍受這樣的羞辱,我都替她叫屈。”
露種放下手中的剪刀,走到我的身邊低聲問:“那老太太真的會去告禦狀嗎?”
“何須老太太主動去告,這事鬧開了隻怕官家是要召見呢。”我清點了一番妝奩裏的銀票,五千多兩,這樣大的一筆數目足夠我安心了。
若是真有什麼不測,這筆錢也足夠讓我和阿娘安身立命的了。
想著我抬頭看向露種道:“前些日子阿娘把你們倆的賣身契給了我,如今家裏亂著,還不知道日後會是什麼光景。”
我把她和雲栽的賣身契拿了出來,又拿了兩百兩銀票出來,“你和雲栽家裏也跟虎狼窩似的,回了家也是被賣出去的,我總想著以後給你們倆都找個好歸宿,能安安生生地過自己的日子。”
“可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不如把賣身契歸還你們,若是真有什麼不測,你和雲栽也能謀個別的前程,這銀子便當是我提前給你們倆出的嫁妝了。”
露種緊緊地咬著嘴唇,把我遞過去的賣身契和銀票推了回來。
“我要和姑娘在一起,什麼嫁不嫁人離不離開的,我們走了姑娘怎麼辦?”
“院子裏的那些女使都笨手笨腳的,她們哪知道怎麼伺候姑娘啊。”
“我和雲栽還想聽姑娘繼續教我們詩書呢。”露種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委屈道,“姑娘,女學我們還沒讀完呢。”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仰著頭看著上方的房梁,“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寫完呢,你們可真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