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似乎是不敢相信老太太暈厥了過去，他的眼眶泛紅，踉踉蹌蹌地走了進去，不久就傳來了一句傷心欲絕的喊聲。
“母親！”
“郎中呢？郎中怎麼還沒到？一群廢物！”裏屋傳來了父親的斥罵聲，“混帳！你們都是混帳！”
這話不僅罵了伺候老太太的人，連帶著還罵了縣主，縣主的臉色終於不看了起來。
小公爺走了進來先給大娘子見了禮，“大娘子安，四妹妹，五妹妹安。”
“小公爺安。”
小公爺衝我們歉意一笑，拉著縣主就想往外走，“內人今日打擾了府上，明日我定來好好賠罪一番。”
嘉成縣主甩開齊衡的手，嗤笑了一聲說：“官人這是什麼話？不是官人日日拿著護膝睹物思人嗎？隻可惜官人的正室大娘子已然是我了，隻好來盛家把盛六妹妹納為貴妾。”
“她不過是個從四品官的庶女，給你當貴妾已然是極大的福氣了。”
齊衡氣得緊緊咬牙，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他有什麼可生氣的？我們盛家才是那個最應該生氣的人！
明知道和明蘭不可能了，還拿著以前送的東西懷念，可不是叫人生氣嗎？鬧到了盛家，先前逼地明蘭自縊還不夠，現在又想來氣死老太太。
當年真不該讓小公爺來家裏聽學，沒見過這樣恩將仇報的。
“國公府比不得邕王府，盛家也不是那些把女兒送去做妾室的人家。”齊衡忍不住刺了縣主一句，緊接著他又忙不迭地解釋。
“我隻縣主一個人便足夠了，不會再行納妾之事，更何況盛家妹妹都是我的嫡親妹妹，哪有嫡親的兄妹成親的道理，縣主多想了。”
縣主得意地笑看著齊衡，又高傲地瞥了我和如蘭一眼，恩賞一般地挽住齊衡的手臂，“官人早些與我說明白就是，我還以為坊間傳的官人與盛六姑娘兩情相悅是真的呢。”
“讓讓，哎呀都讓開！”外麵傳來了二哥哥急切的聲音，“太醫您往這邊走。”
接著二哥哥也和父親一樣沒看我們一眼就拉著太醫往內室衝去，“我們家老太太在這裏，您快給瞧瞧。”
我讓露種去請的大夫也陸陸續續地趕了過來，門裏門外站了十幾個郎中。
我狠掐了如蘭一把，痛得她差點叫了出來，登時眼眶就紅了，她充滿控訴地看著我，我當著她的麵眼淚盈滿了眼眶，哀婉悲慟地喚了一聲，“祖母！”
淚珠隨著我的聲音落下，我倚靠在如蘭的身上，哭得傷心欲絕撕心裂肺，如蘭和大娘子被我的情緒所感染，也捏著帕子擦眼淚。
嘉成縣主回頭看了一眼外麵的郎中，又看了一眼幾乎要哭斷氣的我和如蘭，惡狠狠地瞪著我，“賤人你敢算計我？”
“縣主饒命！縣主饒了我們一家吧！”我大叫著哀求一聲，適時地暈了過去，這招我看阿娘用過多次，早已駕輕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