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身握住阿娘的手,寬慰道:“老太太素來清高,不知阿娘的好心。”
“哼。”阿娘冷嗤一聲十分不屑,“清高有什麼用,這矮瓦低牆的讓人站不直身子,非要那樣清高直直地站著,把自己碰的頭破血流,連帶著兒子也保不住。”
我握緊阿娘的手,眼神不讚同地止住了她的話。
她歎了一口氣,愛憐地摸了摸我的頭,感慨道:“遭人白眼又能怎樣,好歹也把我的一雙兒女好好養大了。”
“阿娘同明蘭說了些什麼啊,她聽進去了嗎?”不想叫她傷心,我又換了一個話題。
阿娘臉上的不滿換成了輕鬆,她笑著說:“我隻說隔牆有耳,她以為無人瞧見,但還不是被我們知道了,小公爺若是真的非她不娶就該上門來提親,而不是堵在道觀裏害她。”
看到我臉上糾結的表情,阿娘又說:“放心好了,我還叫她下次若是要真想和小公爺見麵可以叫上你一起,這不就成了姐們偶遇了,再不成叫女使代筆寫書信也行,別叫人抓著把柄把她給害了就成。”
我鬆了一口氣,勸解和訓斥最重要的區別是後者隻一味地指責,但前者給了旁的解決方法,被勸的人也更能聽得進去。
阿娘又坐了一會就回去了,我打了個哈欠還想睡,但朝食還是要吃的,被露種和雲栽拉起來洗漱坐到凳子上,桌上又是一碗人參雞湯。
我擺擺手連連拒絕,“不喝了不喝了,昨晚那雞湯就喝得我燒心,今日再喝怕是要補昏了過去,你們倆分著喝了吧。”
雲栽捂著嘴偷笑,“這都是主君疼姑娘呢,昨晚主君還特意送了傷藥來,知道姑娘睡了特意不讓叫醒姑娘呢,說今日姑娘也不必去謝了,好好把傷養好才是正理。”
“主君最疼咱們姑娘了。”露種笑吟吟地給我盛了一碗羊湯,將酥餅小心的泡到裏麵。
父親疼我之心真是日月可鑒,想到我先前的想法,心裏難免多了些愧疚。
沒滋沒味地吃完一頓朝食,雲栽就進來說五妹妹來了,我讓她們把東西快些撤下去,慢慢趴回床上去。
“四姐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如蘭人未至身先至,大步走到我的床邊問,“聽說明蘭那小丫頭昨晚被父親罰跪,今天晨起才起來呢。”
“怎麼跪了這麼久,她怎麼了父親這麼生氣?”我驚訝地問,心裏想著是不是阿娘昨天被老太太那邊擠兌了,心裏不舒坦去爹爹麵前上了眼藥。
“好像是為著昨天打馬球的事,父親生氣明蘭為了一個金簪跟小公爺一個外男打馬球,所以狠狠斥責了她。”如蘭又放低了聲音說,“還說就是因為她和餘家大姑娘為了一根簪子,把四姐姐你給摔成這樣了,該狠狠責罰才是。”
沒想到這責罰裏還有我的一份原因,明蘭也真是倒黴,我是真心想幫她的,沒想到忙沒幫上反而還添亂了。
“露種,你把我用的藥油拿一瓶去給六妹妹,告訴她我這傷和她無關,讓她別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