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招惹她,我停在了這個勉強能看清場內的角落,身子倚靠在雲栽身上才覺得腰舒服了些。
“堅圓淨滑一星流,月杖爭敲未擬休。無滯礙時從撥弄,有遮欄處任鉤留。”
看著場內激烈的打球盛況,我也算是理解了魚玄機的這首《打球作》了。
比起如今“白馬攆蹄近相映,歡聲四合壯士呼”的場麵,我先前上場不過就如小兒學步般可笑。
想到可能有人拿我來作比嘲笑,我臉上又是一熱。
“四姐姐你瞧,明蘭又打進了,她可真厲害!”如蘭興奮地拍手叫好,“剛剛顧二叔都沒能在她手上搶到球呢。”
我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她,一時間我竟不知該誇她不愧是大娘子的嫡女還是該問她有無長了耳朵,聽沒聽到一路走來的議論聲。
“姑娘,小公爺把顧二公子的球杆打落了。”露種指著場內興奮地說。
我順手看去,隻見顧廷燁正策馬想去撿掉落的球杖,卻被小公爺頻頻阻攔。
眾人都在誇小公爺有勇有謀,吵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想來我的球杖被擊落時,眾人也是這樣誇獎餘二郎從而嘲笑我的,兩廂對比下來,我被摔下馬背豈不顯得更加狼狽。
“線香燃盡,黃隊勝!”
我扭頭去看,那根線香幾乎要淹沒在一爐子的香灰裏,明蘭贏了我卻高興不起來,尤其是看她和小公爺同行時臉上燦爛的笑容。
若是在旁的時候她這樣暢快肆意的笑我自然會為她高興,但如今這大庭廣眾之下,我隻想問問她的腦子是不是打球時隨著球一起打進洞了去了。
“不要命了這是。”我忍不住低聲罵道。
好在吳大娘子迎了上去,沒叫小公爺和明蘭再過多相處,想著我也再往旁邊挪了挪,可以靠在看台的牆上,讓雲栽也可以歇一歇。
正在此時梁晗走了過來,他正經時候確實風度翩翩儀表堂堂,但隻要跟他相處過才知道他這人行事是多麼的風流荒唐。
“四姑娘,招待不周,害你摔傷了,現下覺得如何?”梁晗抱拳行了一禮後上下掃了我一眼,複又擔心地詢問。
我想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可後麵是看台退無可退,好在露種和雲栽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我的身前。
“多謝梁公子關心,方才吳大娘子已經看過了,無礙的,現下正要去更衣,先告辭了。”我隨意地蹲了一下身子當作行了個禮,顧不得腰疼腿疼就拉著如蘭大步離開。
如蘭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梁晗,低聲問我,“瞧這那梁公子對姐姐有意思,姐姐怎麼不同他多說兩句,那可是永昌伯爵府呢。”
“永昌伯爵府也算是高門了,姐姐精通詩詞歌賦,打球捶丸、投壺射箭、品香插花都有涉獵,配那梁六郎也是綽綽有餘的。”
如蘭喋喋不休地說著,我側頭小聲提醒她道:“五妹妹慎言,大庭廣眾之下你可是大家閨秀,不得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