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終究還是和明蘭一起上場了，和心悅之人並肩而戰一定十分歡喜吧。
可是看台上有著視小公爺為囊中之物的嘉成縣主和榮飛燕，這二人是盛家無論如何都不敢得罪的。
以父親那明哲保身的作風，若是真有什麼風言風語，最好的結局也是看在老太太的麵子上將明蘭送去觀裏當姑子。
我心裏正慌亂著就聽大娘子道：“有這樣的事？我出去瞧瞧。”
她說著便急匆匆出去了，我四下看看帷帳，正巧看到進來的露種，問道：“可有更換的衣裳？”
“帶了帶了，雲栽已經去拿了，很快就回來。”
“不就是明蘭和小公爺一起打馬球嘛，怎麼你跟母親都這樣激動？”如蘭看看我又看看露種，滿臉的不明所以。
一時半會地和她也講不清楚，我隨口敷衍了兩句，等著雲栽拿回衣服換上。
摔下去的時候倒沒什麼感覺，歇了一會反而覺得大腿和腰酸疼得厲害。
見我走得一瘸一拐的，如蘭伸出手來攙扶，隻是嘴上還是抱怨著，“還說沒事，替人出頭也要量力而行啊。”
“是是是，五妹妹說的是，以後我一定記著。”
好不容易挪到了帷帳外，隻見周圍擠滿了人，一點都看不見裏麵的場景。
“姑娘下場後實在沒人，餘大姑娘又一直哭，六姑娘就接著上去了，餘二郎眼見打不過又要耍賴，刻意去撞六姑娘，沒想到咱們六姑娘球技好馬術也厲害，他反倒是把自己摔下去了。”雲栽小聲地說著後麵發生的事，說到餘二郎摔下去的時候她還忍不住笑了一聲，“真是活該，算是他摔了姑娘的報應。”
“然後呢？”露種有些急著知道下文，忙戳了戳雲栽的腰叫她別賣關子。
“然後這餘家二郎借口摔了腿打不了了，就換了顧二公子上場，顧二公子說一個男人打女人勝之不武，他才不去，僵持不下之時，小公爺說他替了餘大姑娘同六姑娘一起打。”
“哎呀，小公爺還真是英雄救美呢。”如蘭的語氣裏不乏讚美之意。
我沒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這是他英雄救美的時候嗎？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麻煩還不自知，他這是要害死明蘭。
“六妹妹答應了？”我皺著眉問，慢慢往看台那邊挪移。
雲栽連忙搖頭，“我急著幫姑娘拿衣裳隻匆匆聽了一耳朵，不過六姑娘應該沒立刻答應，我拿了衣裳回來時才見他們上馬呢。”
往看台去的路上，隻聽得旁邊各家的姑娘女使紛紛議論，張口閉口不是顧家二郎就是齊小公爺，甚至還有好些人在討論跟齊小公爺一起打的那個女子是誰。
越往看台那邊走去，明蘭的身份在她們口中就越清楚明白，世家大族果然消息靈通，叫人聽著心底裏都冒出寒氣來。
前方被仆從簇擁著的嘉成縣主踩在下人的背上翹首看著場內，跪趴著的下人臉色憋的通紅，汗水布滿了整張臉。
隻叫人心內戚戚，這些下人對於嘉成縣主同我們這些普通官眷對於皇權並無太多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