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孔嬤嬤講完了課,又指點了我們焚香後就離開了,留我們自己再琢磨琢磨。
我僥幸竟一次就做成功,香氣清幽,格外好聞。側頭看去,明蘭許久了還在點燃香爐那一步,她向來藏拙我也懶得搭理,而另一邊的如蘭卻被自己做的香嗆地打了好兩個噴嚏。
做失敗了是嗎,那可就到我說話了,“想來這人的天資是一生下來就注定了的,遠非身份如何就能更改,也就勤奮好學能彌補一二。”
我露出溫柔的笑容,緩聲勸慰道:“五妹妹不妨多加練習,不必著急。”
如蘭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臉假笑對我說:“是了,隻是天資再高也改不了出身,我呢學這些東西也就是錦上添花,四姐姐學這些,我倒不知道還能有何用?”
好好好,又是嫡庶尊卑,嫡女就能嫁高門,庶女就隻能隨便找個人嫁了。
“出身如何也是也要看父親的官職,祖母說咱們家裏的女兒都是一般金貴的,五妹妹莫不是覺得父親的官職太低了。”
“我何時說了這話,四姐姐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那五妹妹就是沒這個意思了?那你我都是一樣的出身,五妹妹說我又何必把自己也給帶上呢?”
如蘭被我氣得直接站了起來,桌上焚香的器具也被衣袖帶到地上,丁零當啷地響個不停。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是母親親生的女兒,你?你不過是個妾室小娘生的。”
“大娘子寬厚仁愛,身為嫡母自然有容人的雅量,我雖是庶女,但說出去也一樣是大娘子的孩子,有何兩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實在是受不了這丫頭的蠢樣,天天嫡庶尊卑的,說出去人家隻會笑話大娘子心胸狹窄,善妒無能,還不是丟盛家的顏麵。
“四姐姐好大的麵子,你養在林小娘膝下,如今又來說是我母親的女兒,出去後別叫人家以為,我們盛家姑娘都是一副妖妖嬈嬈的妾室做派。”
“我小娘子再如何也輪不到五妹妹一個晚輩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她到底是你的庶母。”我也忍不住拍案而起,如今我小娘處處都已經往好了改,非必要都不在大娘子麵前礙眼,為何還要這樣貶低羞辱。
上一世她溜著頭發,遇事愛哭愛鬧便也罷了,可如今她發髻齊整,除了受到了大委屈,哪還哭過鬧過,不過就是爭一兩分父親的寵愛,到底哪裏礙了葳蕤軒的眼了。
“難不成在五妹妹眼裏,這世上所有的妾室庶女就該去投湖不成?”見她不說話,我又問道。
說到這裏,如蘭又來勁了,“哪家的妾室庶女如咱們這般,尊卑顛倒,上下不分!”
“五妹妹這話我實在不懂,妾室討好家裏主君有何過錯,我身為女兒,孝順父親又有何過錯,讓五妹妹這般心生怨懟。”
我是真的心累,我和阿娘又沒使什麼下作手段把父親拴在了林棲閣,她們葳蕤軒日日和父親唱反調,不得父親喜歡反倒要來怪我們狐媚勾引,真不知是些什麼道理。
這般的爭吵還是驚動了孔嬤嬤,父親、大娘子還有我小娘都被一並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