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叫四姐姐別學妾室做派……”
如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打斷了，“如蘭，這就是你對姐姐的態度？”
“大娘子，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大娘子後退兩步，瞪了我一眼，又看向模樣可憐的如蘭，十分心虛，“我何時說了不管她了，如兒也隻是提醒她不要錯了主意。”
“若是大娘子真是要管墨兒，五姑娘又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娘子是家裏主母，孩子們的婚事自然是由您操持，再不濟也還有老太太做主，墨兒怎麼就像五姐兒說的那樣，要自己籌謀了？”阿娘剛進來就快步走到我身旁跪倒了哭訴。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形容狼狽，但阿娘身姿婀娜，盈盈拜倒哭訴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一個妾還要來插手姑娘們的事。”大娘子氣惱道。
“是，這事我本不該插嘴，可五姑娘也說了，她有大娘子，六姑娘有老太太，我墨兒可憐，縱使我隻是個卑賤的妾室，也想為我的墨兒求一求主君可憐可憐她。”
父親的心一下就被哭軟了，忙來扶著小娘起來，又對我和顏悅色道：“快起來吧墨兒，這事不怪你。”
“多謝爹爹。”我被雪娘扶了起來站到了一邊，這才看到明蘭也是模樣淒慘，頭發都散亂地披在身上。
阿娘站到了我身邊後就半摟著我哭泣，一時間這家裏似乎真的是所有人都在欺負我們娘兩個。
父親拿了戒尺打了如蘭幾下，大娘子實在心疼忙給攔下了。
“她都這樣說話了你還護著？”父親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娘子。
大娘子把如蘭護在身後道：“去前廳大喊大叫鬧了笑話的是林棲閣的人，先動手的也是墨蘭，你打如兒做什麼？”
“要不是如蘭那樣說，墨兒會動手打她嗎？”
“大娘子說的是，是奴婢的錯，可奴婢見三個姑娘打在一團，實在是慌了神了，才衝進正堂裏，驚擾了貴客的，請主君主母責罰。”雪娘連忙跪下請罪。
我們林棲閣就是這樣，這錯實在沒法辯駁就直接認了，從法理人情上再為自己開脫兩句，最後責罰也不會太重。
“說到底還是你惹的禍事！”父親用戒尺指著如蘭道。
“父親偏心！明明是四姐姐先動的手，父親隻怪女兒說錯了話，那四姐姐就能動手了嗎？”如蘭捂著挨打的手心哭道。
“父親恕罪，本是沒有什麼的，可五妹妹連帶著我小娘一起罵上了，墨兒實在是忍不住，一下子失了分寸才這樣的。”我連忙跪下來解釋道。
“你，去祖宗祠堂跪著反省去吧，好好在祖宗麵前想想自己錯在哪了。”父親被如蘭一句偏心氣到臉紅，甩袖背過身去，是任誰求情都沒用了。
大娘子還想說什麼，父親又說：“至於墨兒，動手打人也不對，便是把女誡抄一遍吧。”
“雪娘就拖出去打十棍，冬榮你去掌刑。”
“是，父親。”這樣的懲罰不算什麼，我行了禮就回去抄書了，大娘子要說什麼為如蘭求情，我才懶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