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上次放過你,你倒是又來招惹我了。”看著把白泓綰護在身後的北鬥七星開陽,晁翱冷冷一笑,卻也不上前開打。
“我是要讓他死心,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故意讓我與文曲聽到你與賀麟之間的契約,然後利用白泓綰那一刻的衝動把賀麟逼離,然後你來個坐收魚翁之利。那日,你攔在賀麟房前,卻未做半點攔截隻看著我與文曲離去,那時我便隱約知道,不管如何,你是不會放開賀麟的。”
“我待賀麟是真,他是個能讓我覺得很有趣的人,而且這個有趣一直持續到現在。所以無論你今日是來幹什麼,隻有賀麟,我是不會讓文曲帶走的!”
站在平台前的晁翱全然沒了在賀麟麵前的傻氣表情,抹去了平常的變裝,顯露出了白鴻綰沒見過的本來麵目,刀削般深邃的輪廓配上流閃著魅光的鳳目,一身黑衣更顯出他頎長的身材,隻是單單往那一站,已有無窮的壓力向著兩人壓來。
“我待賀麟也是真!我與賀麟二十載的交情,並不是你耍個詭計便可抹殺。你隻當賀麟是有趣之人,可當他之於你是乏味之時,你又當如何處置他?我卻不同,這次我是認真的,我情願放棄仙籍,也不願放棄他!”
“是嗎?可惜你來晚了……賀麟不管身心早已是屬於我,你問一下心裏,你可願被賀麟壓倒或是你去壓倒賀麟?”晁翱惡意地笑著:“你是否以為早上那幕是賀麟想回到你身邊呢?那隻是賀麟的一個殘像,鬼子在賀麟胎裏正為賀麟清楚著所有遺憾,你傷賀麟的心讓他十分難受,他要替賀麟斷絕你與他的關係。”
“你亂說!”
“是不是亂說,你立刻便可得知了。時辰已到,鬼子就要生出來了!”
隨著一聲石破天驚的聲響,隻見原本的黑漆棺材向外裂成五片,露出了裏麵一快如棺材模樣的寒冰,透過寒冰看進去,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裹著一件白袍沉睡在冰裏。
賀麟……
白泓綰情不自禁地踏前了一步,可是就這一步間,寒冰慢慢碎開,露出了一個半浮在空中的人影,那圓圓的形狀,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有著修長身影的賀麟。
“鬼子,時辰已到,你為何還不脫肉胎而出?”厲聲的喝問著,晁翱語裏摻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
‘這個人好生有趣,在他體內待著總會看到很多很多畫麵,總能感覺到很多很多思緒,這人有欲念有衝動居然也有無私的地方,我想繼續帶在這裏好好的參詳’
一把虛無的聲音在平台前響了起來,晁翱聽著那把聲音說話,手卻緊緊的握成拳……
“出來後,我自會找更多的人物讓你學習,先離開這個肉胎,否則你寄生的這個人體會因承受不了你的陰氣侵入而凍死!”
‘為什麼要我出來呢?你想要的鬼子並不是像我這樣的不是嗎?你要的是像那個白泓綰一樣聰明的鬼子,這樣好替你在地府幹事,免卻你諸多的事務。’
把晁翱最初打的如意算盤說出,鬼子尖銳地笑了:‘你向來詭計多端,天庭卻認為你是木頭可以任意舞弄,你奪了地府,控製著人界的生生死死,見識凡塵裏的人各種各樣的痛苦愉悅,這隻是你一時的樂趣,你無聊之極可又不願做那例行的公事,便想出用一個聰明完全歸屬與你的鬼子來代替你幹活,其實論到聰明,你比這文曲星還要聰明百倍!’
“那又如何?我不能改變初衷嗎?你再不由賀麟體內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就算我曾期待過你的出現,可是如果危害到賀麟,我是絕不會手軟的!”晁翱慢慢舉起手掌,以證明自己的話是說真的。
‘有太上老頭的法衣,我可不怕你什麼!我繼承你的陰氣而出,你以為你又能傷我幾分呢?’
“那就試試好了!”
晁翱也不多廢話,手掌平空拍出,整個平台突然抖了一下,真個洞裏的氣流竟全向賀麟的方向聚中而去。
開陽見狀立刻張開結界把白泓綰護在了裏麵,可是浮在半空的賀麟卻沒這麼好運了,因為有鬼胎在身上而身聚陰陽之氣的他被氣流一擠,那五髒六腑疼得恨不得全吐出來的好!
聽見氣流裏那聲悶哼,晁翱卻麵露了笑容:“賀麟,你醒了,醒來就好,快快想著把鬼子排出體外,你專心地去想,我自會有辦法把鬼子自你身上取出來。”
什麼……
剛剛醒來的賀麟隻聽到晁翱的話音,可是不管他如何睜眼,身體卻怎麼都不聽他的使喚。
“快!麟弟,快想你要鬼子出來……”
隨著一聲厲喝,賀麟連忙忽略那聲音為何如此熟悉,隻專心地想著‘要鬼子出來’,沒有了身體感覺的他自然不知道,此刻他的身體已扭曲得不似人形,那可怕恐怖的模樣讓白泓綰嚇得連心都快要跳到喉嚨裏了。
……要鬼子出來……
……要鬼子出來……
……要鬼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