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語緊咬著唇,不斷掙紮著想離開他的箝製。
她好怕他真的就這麼毀了它,那可是爹生前最喜歡的玉石嗬!望著他俊美的臉龐,要她吻他,她著實做不到,也不願做。
邵飛揚蹙緊了眉,對她這倔強的個性感到十分氣憤,而她的不知好歹使得他的怒氣更加高張。
他氣什麼呢?他十分清楚,他氣她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
此刻,他耐性盡失,不再等她想通,他順手一扔,將手中玉石扔向一旁的荷花池。
「啊!」凝語大駭,用力掙脫他。
「本少爺沒那耐心陪你耗。」邵飛揚冷冷地看著她。
隻見凝語不發一語奔向荷花池邊。
望著滿池茂盛的荷花,美麗平靜的表麵下,卻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危機,但隻要她慢慢走入池底,應該不會有危險才是。
她心意已決,牙一咬,緩緩步入荷花池,往玉石掉落的方向走去。
「你想找死嗎?」她才走沒幾步,邵飛揚大手一撈,便將她給抱上岸。
他盛怒的言語在她耳邊回蕩著,凝語轉頭,無懼地迎視他。
「奴婢命賤,死不足惜!」—時之間,凝語倒忘了,自己還教他牢牢抱住。
「你想死,我不會阻止你,可是請你別死在我邵家。」他說著違心之論。
方才看見她的舉動,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她。
「少爺您大可放心,奴婢還挺珍惜自己這條賤命,不會輕易選擇離開這世間。」凝語自嘲地一笑。
「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這池水有多深?你又知不知道,你這一下去,想上來可沒那麼容易?」一思及此,環抱住她的手不覺加重了力道。
他是在擔心她嗎?凝語被他眼中的擔憂給震懾住,但隻那麼一會兒,她便恢複平常的模樣。
「你將玉石丟人池中,不就是想看我這麼做嗎?」凝語冷哼一聲。
「誰說我丟的是玉石,我丟的不過是塊普通的石頭罷了。」
凝語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被他牢牢抱在懷中,她用力一推,便將他推離開自己身邊。
「我不相信。」她明明看見他將玉石給丟了,那怎麼會是塊普通石頭?!邵飛揚一笑,攤開手掌,那塊玉石果然安然無恙地躺在他掌中。
「你沒丟了它?!」
「這塊玉對我而言,還有利用價值,我又怎麼會輕易丟了它。」他又是邪邪一笑。
「什麼時候你想通了,這塊玉石就是你的了。」
這回,他是真心朝她一笑。
收起玉石,他瀟灑自若地離開。
臨走前,他投給她一記難懂的眼神,看得凝語百思不得其解。
而他臨走前的那一記笑容,令她心頭一震。
明明她對他隻有厭惡之感,何以他能如此輕易地影響她平靜無波的心?自己對他真的沒感覺嗎?那為什麼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好似烙在心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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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日子,幾乎每天都是晴朗的好天氣,暖暖的陽光照耀,涼爽的風徐徐吹拂,帶來一陣陣花木的幽香,感覺是那樣舒服暢快。
這時,凝語跟隨在邵飛雨身後,看著她欲言又止,那可愛的模樣教她看了,隻覺歡喜得緊。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位天真不造作的千金小姐,看著她如花的容顏,凝語心中更浮現出楚雲溫文有禮的俊顏。
他和邵飛雨看起來是那麼相配,家世背景又相當,更何況,邵飛雨對他更是情有獨鍾。
倘若他倆真能結成夫妻,豈不是美事一椿。
「小姐,你也累了吧!你看這花園景色之好,不如,你在這裏歇會兒,欣賞一下這裏的景色。」凝語開口喚住邵飛雨。
「也好。」邵飛雨點點頭,跟著她來到花園涼亭坐下。
「上一回,小姐好似對我和楚公子的關係有所誤會。」凝語主動提起。
「誤會?!」邵飛雨心下一喜,隻是不知道她是騙自己的,還是說真的?
「可不是嗎?我和他不過是泛泛之交,普通朋友罷了,偏偏旁人卻愛嚼舌根,硬是把他和我湊成一對。」這麼說,凝語心中不覺有絲愧疚。
她知道這是謊話,楚雲對她,絕不止是朋友間的關心而已。但是,為了他好,她決意幫他跳出這難解的情網。
邵飛雨絕對是他這一生最好的選擇,她相信,他們倆絕對會是幸福的一對。
「是嗎?你和他隻是普通朋友罷了?」邵飛雨眼睛一亮,欣喜之情毫不掩飾。
「我沒必要騙小姐。」凝語投給她一抹真誠的笑。
「那他這個人怎麼樣?」邵飛雨眼中敵意盡除,熱絡的態度好似當她是知心好友般。
「他是個謙謙君子,為人深明事理,待人謙和,他一向溫文儒雅,又有誌氣,總而言之,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凝語自認並無誇大,在她心中,楚雲確實如她所說一般。
原本,邵飛雨還很高興聽見她的形容,不過,越聽她的眉頭卻蹙得越緊。
「小姐,你怎麼了?」凝語不解。
「你好像很了解他。」邵飛雨並不笨。
凝語微微一笑,「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並不算短,怎麼會不了解他。」
邵飛雨從她清澄的眼中看不出一絲異樣,可是她心裏卻隱隱約約知道,事情並不如她所說的簡單。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邵飛雨狐疑地道。
「你若不喜歡聽,下次我不再說便是。」凝語泰然自若地回梘她。
邵飛雨瞧不出異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不再繼續談下去。
反正,她想知道的,冷凝語都已經告訴她。
此刻她隻想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見到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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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已過,原本翠綠的樹葉,已漸漸染上澄黃,一片片落葉不斷隨風飄落。
凝語站在偌大的庭院裏,手裏拿著掃帚打掃滿園的落葉。
這是今日她所負責的工作。
望著滿地的落葉,一股蕭瑟、寂寥的感覺朝她席卷而來。
她一聲輕歎,一趟又一趟的來回打掃,奈何風大葉輕,才剛掃成堆,不一會兒又被風吹走,四散飛舞。
所謂的落葉繽紛,指的不就是這副情景。
凝語不由得停下手邊的工作,靜靜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想想,這麼大的庭院要打掃幹淨,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她沉思發呆之際,邵飛揚已無聲無息來到她身邊。
他雖沒發出一點聲息,凝語卻仍感覺到他的存在。
「少爺。」她忽地轉頭,發現自己竟離他如此近,她連忙退了幾步。
聽見她對自己的稱呼,邵飛揚不自覺地緊皺起眉。
以往他並不覺得她這麼稱呼自己有什麼不對,但此刻,他卻滿心不悅。
見他不語,凝語隻得再次開口,「不知少爺找奴婢有何吩咐?」
「別再叫我少爺!」邵飛揚緊皺著眉,微眯的雙眼透著慍怒。
「那麼,奴婢該怎麼稱呼您呢?」凝語嫣然一笑,對於能激怒他,她竟然感到有點開心。
隻見邵飛揚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能肯定,她是故意的。
「罷了!」他勉強收斂怒容,可是臉色依舊十分難看,「我問你,你究竟想通了沒?」
一聽他又提起這問題,凝語積壓在心頭的怒氣,也跟著爆發,她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哼!我寧願去吻一條狗,也不願意吻你。」她恨他威脅她。
她鄙夷厭惡的目光激得他怒不可遏。
她竟把他比成一條狗!不,是比狗還不如。
「你敢再說一次。」邵飛揚怒極,毫不憐惜地抓緊她纖纖皓腕。
那力道之大,令凝語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可是她死忍著不向他求饒。
「你要我再說幾次我都敢。」凝語強迫自己麵對他,雖然她的內心滿是恐懼。
她不知道,原來他發怒的表情是這般可怕,此刻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後悔。
「你有種。」盛怒之餘,他不禁有點欣賞她勇敢的態度。「不過,我想要的,從來沒人能阻止。」
凝語驚駭莫名,還來不及逃開,他熾熱的唇便已密密覆蓋住她的。
她瞪大了眼,想推開他,可是他的沉重身軀卻怎麼也推不開。
邵飛揚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可是他卻不願意就這麼結束這個吻,他發覺自己十分喜歡與她親近的感覺。
在這一刻,他暗自下定決心,這輩子,他是再也不願放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