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雯麗衝過去,“你不就是流氓嗎?流氓還怕流氓?媽,絕對不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語!想想他是怎麼對待嫂子的,嫂子一家對他恩重如山,他卻那麼害人家,沒有良心、喪心病狂、衣冠禽獸!把嫂子一家人害死還沒完,又害死我爸,這種人的話還能相信嗎?對親生女兒都那樣,將來能對你好嗎?這兩年幹什麼去了?對我們不聞不問,自己住豪宅、開豪車,親媽親妹妹這兩年怎麼過來的,他關心過嗎?現在遇到難了,才想起我們來。沒人性的,連親媽都來騙,把房子弄走要是還不上錢,我們流浪街頭啊?”
鄭緒芳的淚流得更洶湧了。
趙斯文衝妹妹嗬斥道:“沒你說話的份,快給我住嘴!”
趙雯麗流著淚,繼續控訴:“如果當初不是他和黃婉萍聯手陷害嫂子,嫂子能進看守所?當初我們跪在他麵前,乞求他高抬貴手放嫂子一馬,他是怎麼做的?冷漠到極點!周扒皮都遜他一籌!如果不是他和黃婉萍想置嫂子於死地,橙橙也不會出事,嫂子也不會出事!如今嫂子生死未卜,他漠不關心,他還有人性嗎?這種自私自利的人能把錢給他嗎?拿了錢禍害別人啊?”
趙斯文氣得要扇妹妹,但巴掌最終沒敢落到妹妹臉上,倒是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趙雯麗,我還是你親哥嗎?你腦子差數是怎麼的?胳膊肘往外拐?”
趙雯麗怒斥道:“我正懷疑這個事呢,媽是不是把你從狼窩裏撿來的?你早不把我當妹妹了,還有臉說這個!”
鄭緒芳含淚揮揮手,製止了女兒的控訴,衝兒子道:“斯文,你走吧。不是我狠心,你爸走的那一天,我們的母子情分就已經結束了。將來你飛黃騰達也好,讓流氓報複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看到,也不想聽到。你好自為之!”
鄭緒芳說完,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死死地關上了門。
趙斯文眼見達不到目的,也不願再浪費時間,轉身走了。
趙雯麗一進屋,不過一分鍾,就發現自己的鑽戒不見了。她懷疑是哥哥幹的,忙追到樓下。趙斯文正在啟動汽車。趙雯麗拍著車窗質問:“你是不是把我的鑽戒拿走了?那是我的訂婚戒指,你快還給我!缺錢也不能這麼下作……”
趙斯文仿佛沒聽見,一踩油門,汽車轟的一聲向前躥出。
趙雯麗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待她從地上爬起來,趙斯文的車子已絕塵而去。趙雯麗感覺臉頰刺疼,用手一摸,摸到一把血。
第二天趙斯文來到公司,剛在辦公室坐定,便有一個男青年推門進來。男青年盯著趙斯文,問道:“你就是趙雯麗的哥哥趙斯文?”
趙斯文愣了一下,點點頭。
男青年自我介紹道:“我是雯麗的男朋友周小川,別人都說我脾氣好,我長這麼大沒怎麼跟人紅過臉,可是今天實在被你逼得沒辦法,你的無恥令我的好脾氣沒辦法繼續下去了!”
男青年猛地衝過來,抓住趙斯文的衣領,上來就是一拳。
“這一拳是替我女朋友打的。”男青年氣呼呼地說。
趙斯文沒有防備,被一拳打在右眼上。他疼得直咧嘴,正要還擊,男青年冷不丁再次出手,又是一拳,砸在他的左眼上,“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你把我氣得從一個文明人活脫脫變成了野蠻人,不揍你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趙斯文忍無可忍,一拳還擊出去。這時候門外的工作人員發現裏麵有人鬧事,立即叫來保安。保安將男青年扭住,要報案。趙斯文揮揮手,說是家庭糾紛,叫保安將周小川放了。
現在不是窩裏鬥的時候,趙斯文不願將一分鍾的時間耗在無收益的糾纏上,被打是因為自己有錯在先,不息事寧人也沒別的辦法。
回到正事,萬不得已,趙斯文孤注一擲,忍痛賣掉自己的座駕,賣掉卡地亞手表,賣掉一套收藏級的音響。把所有能賣的都換成了現金,又抵押了辦公設備,籌集了一百萬現金,加上前期抵押索菲亞山莊的款子,湊足了王老大要的數額,懷著悲壯的心情,與王老大簽了合同,將那塊玉擁為己有。拿到了這塊玉,他迅速與汪洋悄悄接頭。果不其然,一切皆在預料之中。汪洋告訴他,老板得知美玉被人捷足先登,正在家裏捶胸頓足,悔不當初呢。
聞知此情,趙斯文緊鎖多日的眉頭重新展開,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甚至情不自禁暗自得意起來。好日子總要一步一步地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這世上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所有的輝煌都要以煉獄般的折磨為前奏。一旦項目破土動工,拿了預售證即可開始銷售。到那時,所有的投資都可以一筆筆地收回。要不了太久,自己就會從一個口袋光光的小老板搖身變為富甲一方的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