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閑眉眼微挑,仿佛時空凝滯,旋即隨意的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空間仿佛瞬間崩裂,散漫出一種碎裂的氣息。梵花細紋鍛藍袍袖隨動作微揚,冥冥間竟仿似活物般灑下淡淡幽香,稱了那人白皙如玉的手,讓人一時竟是挪不開眼。隻是那粲然不定眉眼中那麼一絲促狹的笑,明晃晃的擺在那裏,讓人一時竟是有些恨的。
“是是是,我知道,您老身子嬌貴,動動手就會累死。我就是天生勞碌命,我找人來行了吧。”將秋狠狠的說道,心裏卻是不敢再罵。天曉得這個妖孽是不是會讀心術,自己會不會有宰了他的衝動。自己一有衝動,這個家夥必然知道,一知道,倒黴的回頭還是自己。唉,擺滿了杯具的人生啊。
妨閑流光溢彩的眼眸百轉千回卻又疏離冷淡,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閑閑的收回了扇子,那挑起的雲紋紗帳倏然滑落,如霧如煙,漫過所有。
隻是,看不到了,就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2.她說
紫桑木然的盯著床頂那張牙舞爪的飛龍。殘金色的龍身,有破敗的痕跡,卻不失威嚴。她忍不住轉動眼眸,望著無人的空屋。飄飄嫋嫋有淺淡的香氣,安心的寧靜。
等等
寧靜。
“蹭”紫桑猛然坐起,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纏滿繃帶的手,目光恍惚的看著屋中的一切。確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安然無恙的睡了一覺。
淚,嘩啦啦的滾濕了衣衫。
“咯吱”門突然開了。紫桑下意識的抱起被子蜷縮到床腳,驚恐的看著那不斷開大的門。
一個青色身影自那光暈中緩緩踏出。一身儒衫,妥帖的穿在身上,襯出那張年輕的明亮的臉。隻是個長得很一般的男子。可是,他渾身那種幹燥淡然的氣息,卻那樣的吸引著自己,
她想起來了。
這個男子叫將秋,是這九軒的人。
常州的人們說,有想要,或者非要實現的願望,就去九軒。
九軒是什麼?
九軒是家店,是家據說能實現各種願望的店。
所以,她來了。縱然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來的。
可是,一進這家店,一進那家黑漆漆的客廳。一聽到將秋問自己有什麼事,她就不可抑製的開始歇斯底裏,開始將那個東西的一舉一動說了出來。
不管,他們信不信。
“別怕,沒事了。”陽光微微灑在將秋的身上,將秋微笑著遞給她一杯茶。細細打量著麵前這個女子。
蒼白的麵容不能掩飾她大家閨秀的優雅氣息。隻是不知是不是被鬼折磨的,她的臉色白的那麼不自然,以至於和整個身子的膚色都隱隱的不相稱呢。好像是將別人的臉生生貼在自己臉色。唔,想到這裏,將秋仿佛忽然聞到了一股氣息,慌忙轉身四顧,卻一無所獲,緩慢低頭看著紫桑包紮著的手。
明明已經處理過傷口了啊,為什麼還有那種氣息呢。
那種,腐爛的讓人作嘔的氣息。
是她所謂的鬼嗎?將秋暗自思索。
遠誌茯神的氣息那樣繚繞而來,安寧的藥香從唇齒間遊走全身。她看著那雙純澈如鏡的眼,忽然覺得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解決了。
這裏,真的是能實現願望的好地方。
“能,趕走嗎?”紫桑一把抓住將秋的胳膊殷切的望著他。
趕走——鬼。
將秋明白紫桑的話,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眼神,一時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
“我,好像,沒這個能力唉。”
“什麼?”紫桑一愣。將秋抽回手。
“不過,妨閑可以吧。”撓了撓頭,將秋微微將光挪向門外。
妨閑那個妖孽必然是可以的。
來此雖然不過幾個月,他卻是親眼看過那妖孽的手段的。
至於為什麼要帶上那個吧字表示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