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遮擋不住它龐大的身軀。
就好像海天一體。
無比悠遊自在。
宋清梔半夢半醒，突然被一桶水潑醒。
“你確定島上就她一個人？”
“我確定啊，島就那麼大，壓根看不到第二個人影。”
“其他什麼都沒有嗎？”
“有個殼不知道畫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搬回來，但是搬不動。”
“笨啊，搬不回來就砸了啊，留著幹什麼。”
……
宋清梔被水潑了以後，眼前出現模糊的兩道身影。
她好像在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裏，外界的光透不進來多少。
隻有頂上巴掌大的口子能稍微分辨出外麵是白天。
地板上陰冷潮濕的味道，隔著濕透的衣衫鑽進骨髓。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桶水潑完後，倆人也沒管宋清梔，就直接聊上了。
一來一回的。
“別演了，不累嗎？”
宋清梔直接冷聲道。
她在試煉裏麵的情緒波動比以前要多很多，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眉眼間一片冷意，還有不耐。
“你們說了那麼多廢話，打的什麼主意，需要我說給你們聽嗎？”
“聒噪。”
宋清梔連著幾句話說完，看不見二人臉色，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其中一人直接拖著宋清梔往外走。
直接將人扔在外麵的船板上，砸得宋清梔悶哼一聲。
咳嗽兩下，目光抬起，看清了眼前的人。
一老一少。
其中一個就是那天問話的少年。
除了那兩個人以外，船上其他地方也有人。
都用布巾裹著頭部。
身上穿著魚鱗皮織成的衣服，上麵顏色深淺不一。
有的衣服邊緣還帶著幾絲紅色的幹涸的血跡。
風吹過，一股魚腥味撲麵而來。
帶著陣陣腥鹹的潮濕氣息。
老頭胡子花白，看著宋清梔，嗤笑，“我們掌管這片水域幾十年，從沒見過那個小島，不知是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的，對於這種妖祟，我們作為水神守護者，自然要盡快清除。”
宋清梔聽到這個話，抬眸在老頭身上掃過，一絲諷刺爬上眉間。
“水神？”
“守護者？”
“就你們？”
三句話，一句比一句犀利，讓少年臉都變得鐵青。
宋清梔靠在船邊，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水下。
他們現在在一艘巨大的船上，四周隻有蕩漾的水波。
遠處霧茫茫的，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那些霧氣似乎都有生命，爭先恐後地往船這邊行駛。
很快，船便被霧氣包圍。
船上的人全部都跪下來，雙手伏地，呈現極度恭敬的姿態。
“恭迎水神。”
宋清梔眼眸微眯，看著他們一個兩個如此激動。
又看了看白色的霧氣，愣是沒看出來裏麵有什麼門道。
哪裏有水神，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真是奇怪。
霧氣中，船一直在打轉。
少年抓住宋清梔的胳膊，“是你觸怒了水神。”
說著就要把她往船邊帶，大半個身子都懸空。
宋清梔心頭一跳，看了眼白霧，不僅沒散去，反而越發大了。
絲絲縷縷的爬滿了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