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群雄聚,造天下(1 / 3)

1、火鳥

天地氤氳,漆黑的天空沒有任何星星,四周不時傳來可怖的鴞啼鬼嘯。

疲憊的眾人坐在破屋門外,道不相謀的戰士卻圍成一個圈,無法友善的對峙,卻迫不得已地走在一起。

“殤歿。”良久,寂天冥突然翕動薄唇,喊了喊盔甲男子的名字。

殤歿抬頭,泰然自若。

“幫我。”寂天冥吐出帶著命令的語氣,“我們要離開《困域》。”

寂天冥的話頓時讓不知情的眾人也驚訝一愣,可是大家也沉著氣繼續聽聞。

殤歿卻將視線遊移到蘇紫伶身上,咬牙切齒地要求道:“離開她,隻要有她一天,你都成不了大事。最可怕的是,以後她會殺了你!”

蘇紫伶瞠目結舌地凝視著殤歿,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寂天冥一把搭著殤歿的肩膀,五指卻狠狠滲入盔甲,“第一,她絕對不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第二,你憑什麼說我做不了大事?你花了三十年才做到的事,我進來不久就做到了。還有,我將要毀滅‘厄運之神’這個謠言!”目光如炬的男子緩緩鬆開大手,盔甲已留下五隻深陷的指印。

聰明的男子明白到自己的處境以及敵人的威脅,收起了反抗,低問道:“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你還要我幫什麼忙?”

“我要集合所有的厄道者。”

寂天冥瘋狂得可怕的欲望頓時讓眾人坦然失色,就連最為冷靜的風然也無法鎮定,不禁顫抖道:“集合所有厄道者就可以離開了嗎?但你要知道,一個厄道者的力量已經那麼強,萬一對方不妥協,我們豈不多了更強的敵人嗎?”

寂天冥勾唇一笑,自信滿滿地將隱藏的火紅烙印呈現在臉上。

“我記得風然的烙印象一雙翅膀,而殤歿的象頭部,而我的就象尾巴。如果加上身體,‘它’……象不象一隻鳥?”寂天冥大膽推測,淩厲的目光卻緩緩遊移到雪靈身上,“以它的身體作例子,我們是否就隻欠一個腹部?”

“你覺得‘厄運之神’是一隻火鳥?”風然繼續大膽推測道:“或者……是鳳凰?還是……傳說中的聖獸朱雀?”

“我之前回去了神界,從十三陵裏尋找六界裏所有傳說的生物。而朱雀是火鳥,所以在它體內的話,氣候應該比較炎熱,但《困域》每一處都有不同的天氣,有點象神界中一隻已被消滅的大怪獸——本莎芭。”

蘇紫伶與風然同時對視,以為情況略有起色之際,寂天冥卻打斷了興奮的氣氛:“但本莎芭在神界裏有記錄,就連它是什麼妖怪,什麼時候出生和死亡也有記載。而神界裏記載的傳說及怪獸之中,隻有一份非常模糊而簡單的揣測,就是‘厄運之神’,可惜神界亦隻能推測它可以漂浮不定,寄居神界,又可以隨時去到人間。雖然它會停留在某個世界,但六界之內也無法透視到它的真身及真正逗留在哪片土地。這一點與《困域》很相似吧。”寂天冥從懷裏抽出一塊白布,布上利用毛筆標示了《困域》裏很多地塊,卻雜亂無章。

“布衣商人手中的地圖沒有一塊是完整的,現在惟有憑兩位元老把一些欠缺的地方填補,讓我們看看它是不是一隻鳥。”

風然首先將地圖拉近,大方地指出地圖上欠缺的地方。

《困域》表麵地勢多如繁星,再加上它有很多隱藏的地方。然而寂天冥準備的地圖已十分周全,風然將一些自己發掘的地帶添加之後,再特別勾畫出幾個瘴氣最濃的重點區域。

風然將地圖遞給了殤歿,所有人也專心致誌地盯著盔甲男子,仿佛在監督他的真誠。殤歿仔細打量了半晌,才緩緩指出幾個自己發現的區域,甚至將秘密的奧茲冰國真實地帶亦指出。然而寂天冥並不滿意,一把捉住殤歿欲收筆的手,“等等,你還隱藏了一個地方吧。”

殤歿憤然望向寂天冥,帶著怒火的目光卻隨即冷靜下來,“如果你真的這樣覺得,那你自己為什麼不指出來?”

“你真的要我幫你嗎?厄、道、者!”黑發男子勾起詭異深沉的微笑,讓殤歿摸不清他的底。為了在敵人麵前挽回一絲地位,殤歿惟有順應寂天冥鋪的平路,在白布上指出自己解封厄運力量的地點。

見狀,寂天冥不禁暗自一笑。本來他隻是懷疑,並不確定殤歿解封之處就是安葬自己的陵墓,如今殤歿卻為他解開了謎題。

風然先用線條連接所有正麵地塊與隱藏區域的外圍點,雜亂無章的地圖隨即呈現為一隻獸狀。頭部正是殤歿的陵墓,而大片身軀之中,便有幾個被風然特別勾畫的瘴氣地帶。

“這幾個瘴氣地帶,原本其實是一片山地,因為被一個來自神界的女巫解封,她是第一個厄道者,而她也選擇了瘴氣最淡的封印。解封後幾年,那片土地四分五裂,逐漸化為死靈荒漠、死靈地獄、死靈窟及死靈淵,吸引了無數靈魂,所以已變成《困域》中最危險的地獄。”風然對此作出解釋,再推測道:“總結我們幾個解封的地帶,我的地方本來隻是東麵的蠻荒神殿,但後來神殿很奇怪地被複製在西麵。”

“所以你也認為,它是一隻鳥?”寂天冥不禁好奇打斷道,“鳥的翅膀畢竟是一雙的。”

“嗯。”風然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移動到怪獸的尾部,“群魔沼澤看上去平平無奇,其實它的範圍很大,也是最難解封的地方。”風然將群魔沼澤每一個地點指出,並連接起來,“你們看,把沼澤的每一個森林及地塊連接起來,象不象一條鳳凰的尾巴?”

得到《困域》元老的支持,寂天冥信心倍增,向大家作出更大膽的建議:“我們四個厄道者每人到自己解封的地方,同時間一起把‘它’的身體封印住,那麼‘它’就難以抗衡了吧!”

“四個……”風然坦然失色,不安地吞了吞口水,抱頭痛呼:“啊——我不要,我不要去求那個奇怪的女巫!”

蘇紫伶第一次見師傅痛苦卻可愛的神態,不禁捂唇一笑,“奇怪的女巫,那不是同師傅很配嗎?”

風然微微一愣,失魂的瞳孔偷偷瞄了可人一眼,又壓抑地低下頭,緊抿雙唇。

目光特別銳利的寂天冥仿佛察覺到風然眼中怪異的情緒,又望了望蘇紫伶,突然決定道:“讓我去吧。”

風然驚愕抬頭,頓時被銳利卻凜然的眼神攝住了靈魂,虛偽的麵具脫落,憂傷盡露無遺。

半晌,銀發男子再用力抿了抿唇,仿佛偷偷將遺憾退回心髒,揚起不太自然的微笑,“還是讓我去吧,我同她認識了七年,應該比較容易說話。”

寂天冥緊緊握著壓抑的拳頭,用力低喃了一句:“辛苦你了。”語畢,黑發男子猛然站起來,轉身走進破屋。

風然一如往常地露齒一笑,以趕路的理由心急地與大家告別,可是辰夕卻在沉默中看到壓抑著悲慟的笑臉。

2、如果,隻能以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