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放心,不過是個下馬威,待祖父回來後我自然能出來。蘭軒,這幾****就先待在府中,什麼地方也不要去。”
官衙堂上,素日巴結宣煥的府尹好生的威風,舉手就拍響驚堂木,喝道:“宣子衿,你可知罪!”
從進了衙門,仙霖心中就沒有怕過,常人見了他定是要跪上,她也爽快,撩開裙子就半跪著,直言道:“敢問大人,民女犯了什麼罪?”“哼!”那府尹扯著牛鼻一臉不削,“你膽敢殺害臨照寺會禪大師,怎麼?現下還敢狡辯。”
“笑話!”仙霖橫眉淡掃,“我與那會禪不過一麵之緣,何以要殺他?就算大人想要胡亂找個人頂罪也是需要證據的!”
“啪!”驚堂木又是一響,“當日你是最後一個會見會禪的人,何以別人見了沒什麼偏偏見了你第二日就吊死在那房梁之上?”
“大人此言差矣,我雖見了會禪,可並未對他做什麼,再者若隻憑這個理由,大人不覺得理虧麼?”這話被府尹聽後很是不快,“哼!若是尋常,本官早就動用大刑,今日無非是給了宣丞相的麵子。你既不招,那本官就等!來人,將宣子衿壓入大牢!”
眼前這一幕於仙霖不過鬧劇一場,這墨城府尹從來就不是個落得兩袖清風的官,此次若不是軒轅淩,怕他也是不敢得罪宣府。正巧了軒轅淩將宣煥領出墨城,趁著這時候也好來番警示,大抵不會動什麼真格,為此仙霖才不擔心。
在獄中待下一日到算得安穩,午後,蘭軒付了銀子給那守牢門的衙役前來看望仙霖。
“小姐!”
聽著熟悉的聲音,仙霖從牢中的牆角根兒上站起,揉著酸疼的小腿來到她麵前:“蘭軒,你怎麼來了,我不是…”
“奴婢此來是告訴小姐,老爺過些日子才會回來,府裏派去的人不知怎的都無半點消息…”
“……”仙霖咬著下唇,尋思著這次的事情應是不好解決。二人敘舊不過半刻,牢門口就傳來衙役的聲音,“去,快把宣子衿帶出來!”守門的衙役聽後立即奔了進來,迅速打開牢門就把仙霖領了出去,蘭軒擔心的交換著,“你們要把我家小姐帶去哪裏!”
“啪!”清響的一鞭子從蘭軒的身側劃過,那趾高氣揚的差役斥道:“大人說了,今日宣子衿若還不招,那就大刑伺候!”
“你們這不是屈打成招麼?”蘭軒咬著他的話不放,回了嘴,那差役再度舉起鞭子,仙霖忙道:“蘭軒,速速回府!這裏的事情不用管!”仙霖心中知道,今日是少不了挨這一下,好在她不似宣子衿那樣嬌弱,這些嚴刑,大抵還是挺得過去。
素來蘭軒就不會違抗仙霖的命令,這回她一時氣急,猛地摔下手中裝滿飯菜的籃子朝外跑去。
仙霖直接被帶到到大堂之上,不待府尹發話就道:“大人不必再問,民女是不會招的!”
“好啊!本官本想給你一次機會,你既不領情,就休怪本官無情!來人,上夾棍!”此令一出,最前方的兩名衙役立即領了令,取出夾棍。又兩個衙役抓住仙霖的雙手,他們一齊將那夾棍套入十指,仙霖看著心中難免懼怕三分可麵色仍舊淡然無謂。曆來犯人未受刑隻看那刑具都會“不打自招”,府尹一向以此為樂,今日仙霖卻不同,他的麵色更是一黑,“用刑!”
那夾棍豈是擺設,兩旁衙役猛地一拉,仙霖隻覺得整個身子都疼痛無比,臉色早就蒼白,牙齒將那下唇咬的毫無血色。頭上盤著的發髻本就散亂,隨著她身子的掙紮玉簪碎了一地。
早些時候在陌煙宮她雖為少宮主,因身子冰寒受不得武功的剛陽之氣,所以從未習武,隻練得一身醫術,毒術。而今想來很是後悔,當年若執意學個什麼也好的現今不必受這樣的苦。仙霖的身子越來越無力,到最後兩眼開始昏花,那手上已不如方才疼痛,像是不屬於自己一般的沒了知覺。
衙役正準備加大力度,蘭軒便領著莫塵彥闖入,看到仙霖的境況她痛心大喊:“住手!”府尹見了正要大聲斥責,莫塵彥隨即從腰間掏出牌子明示,“宣子衿,本侯要了!”
“侯爺,這可是…”府尹一副高傲樣,隻覺領的是太子的旨意,便不將旁人看在眼中,竟是忘了莫塵彥是何等人物。
“不想死就退下!”莫塵彥沒那般理性同他理論,衝上前打開了一旁想要阻止的差役,替仙霖小心褪去手上的夾棍後朝懷中一攬,迅速出了衙門,蘭軒緊跟其後。
仙霖僅在被他抱起的一瞬間看清他的麵容,正想喚出口,一陣天旋,不省人事。
醒來時,仙霖是躺在行宮之內,身旁守著蘭軒,莫塵彥已然不知去了哪裏。“蘭軒…”
“小姐,你醒了!”見她醒來連日內心的擔憂消散不少,趕忙從身後的圓木桌上取出茶水送至仙霖嘴邊。她本能的舉起手想接過,一陣刺痛倒是讓她尚在昏沉的身子立即醒來,她的手雖然被包紮好可是尚未好全。蘭軒將茶一並送了她口中,不待仙霖問就將期間她所不知的事情一並講清。
前一刻莫塵彥也在房中守著,聽蘭軒說是連著守了很久,她受傷的傷也是他包紮好的。正巧今日軒轅淩同宣煥回了城,聽說這件事後也來房中看過仙霖,隻她那時未醒,宣煥擔心吩咐幾句後回了府,莫塵彥則被軒轅淩叫了去。
“替我更衣,這就回府吧!”
“可您的身子尚未好!”
“我不過傷了手,又不是腳,還能走。這就回去吧!”
蘭軒攙扶仙霖出了門,頭一個碰到的就是軒轅淩,“參見太子!”
軒轅淩先是看了仙霖一眼,隨後瞥進房中,門尚未關,裏麵的被褥東西早被收拾好,想來是要走。他眉心微皺又立即鬆開,“怎的身子未好就要離開。”
“民女傷的是手,身子倒是無礙。覺得連日叨擾,也該速速回府,否則祖父也會擔心!”
“……既如此…來人,把宣小姐送回府中,稍有怠慢,本宮決不饒恕!”
“告辭!”
仙霖修養半月後雙手已然全好,期間宣煥同宣老夫人的慰問不少。會禪也早早的被寺中火化,留下的舍利被四方信徒搶的一空。軒轅淩特意派人送來一顆,是的,冥冥中像是警示,不可置否。自此,當年前朝王宮中兩個孩子的下落再無人知曉…當年若非會禪,怕是就沒了現今的柳君焱,現今的柳仙霖。
“小姐,何以不準奴婢派人查清會禪死因?”
“知道了又能怎樣?終究那個人暫且不會動我,否則此次去牢中怕是早早歿了。”
“那…此人可是太子?”
“……我不知道……興許還有別人…始終記掛著…記掛著…我的命…”
對會禪…她自始至終都是懷著感激…隻是無法報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