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剛鐸把他的隨從扔在了鴻臚寺,自己去住商業街那邊的高檔酒店了。
之前就說了,這地方是會員製的,每年的費用可不便宜,而且大部分的房間都是對外的,大齊京城的達官顯貴甚至都沒資格在這裏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
作為遼金的國師,剛鐸在財力方麵肯定是沒問題的,他的身份也擺在這個地方,想要在這裏搞個房間,那還是很輕鬆的。
實際上如今大部分來大齊這邊公幹的大使,都會選擇住在高檔酒店這邊。
不是鴻臚寺不好,隻能說和人家高檔酒店一比,鴻臚寺能提供的服務可就太次了。
其中的差別,就好像是農村招待所跟五星級大酒店之間的差別一樣大。
之前剛鐸不在這邊住,是對陸沉心有忌憚,生怕陸沉在房間裏麵安排點什麼讓他著了道。
同時他也本能的認為如果自己在這種地方住的時間長了,很可能會被腐化的。
他還有雄心壯誌,心中還有這宏偉的藍圖,他還想帶領著遼金更上一層樓,讓遼金屹立於世界之林的民族之巔!
那時候的他,更像是在追求一種苦行僧的修行,他不敢享受,生怕自己會生出懈怠之心。
可如今情況就不一樣了,耶律頌決定要議和,甚至不惜做出一定的退讓。
同時這些天在大齊國都,看著周邊的變化,看著周圍越來越自信的人們,看著中科院層出不窮的全新發明,讓他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如果說雙方的科技代差僅僅隻差了一代,那剛鐸覺得遼金還是可以嚐試著追趕一下的。
可如今中科院拿出來的東西,他看都看不懂了。
哪怕當著他的麵直接拆開,讓他趴在上麵看,他也看不明白,這才是最打擊人的。
再加上之前博古紋的表現,往日裏麵這位意氣風發的遼金國師,此刻信仰徹底崩塌了。
去他媽的宏圖偉業吧,去他大爺的民族之巔吧,剛鐸讀完了遼金那邊送過來的信件,看見不少貴族都開始選擇和陸沉合作了,他也明白了。
如今遼金已經不是鐵板一塊了,大家都在拚命的給自己撈好處。
或許耶律頌還有雄才大略,還想再試一次。
可剛鐸知道,已經不可能成功了。
且不說這兩次的戰敗傷到了遼金的骨頭,遼金想要再恢複到之前的戰力,至少也要等個五六年。
就說國內的貴族已經不是一條心了,耶律頌如果想靠著之前的武力重新征服這些部族,又要花費多少年。
這麼多年過去之後,某些貴族和大齊方麵肯定已經建立了穩定的利益關係,到時候人家是誰的貴族可就不好說了。
而且以大齊現在科技研發的速度,十年之後戰爭又是個什麼樣的形態,誰能說得準呢。
於是剛鐸也躺平了,也開始擺爛了,既然沒辦法把遼金帶上統治世界的道路,那就多為自己,多為自己的家族想想吧。
所以剛鐸很明智的改變了自己的工作重心,這段時間就在商業街這邊待著,整天不是宴請大齊的一些官員,就是結交大齊的一些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