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口,我眼前是一個十分的開闊的水潭。碧綠的潭水沒半點波瀾,看水的顏色可想潭水深的可怕。順勢看去,在山下再遠處是一大片翠綠的田野,田野盡頭依稀還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屋舍,偶爾還飄起幾縷炊煙。
想不到這九峰之內還另有乾坤。這寨子盆地麵積,說不好能跟一個小鎮不相上下。我在前頭嘀咕了幾句,又看了看腳下被流水衝刷過的石灰岩和零星散落的鵝卵石,而水潭就在我們下頭三四米處,溶洞裏如果有水估計都注入這一汪碧潭裏去了。
我們沿山道尋路下到山下,來到了田埂旁。我看著一大片綠油油齊刷刷的玉米地,對旱拔說:“旱拔要不跟我們一起進寨吧?”
“我。。。我。。。不能。。。。回。。。回的。”旱拔麵露悲傷,眼閃淚光,默默道。我看到他這樣子實在不忍,本想再勸,卻被陳爾拍肩道:“暮岩,算了。旱拔既然不肯回去,就不要勉強了。入鄉隨俗,我們畢竟是外人不能破了規矩。”
聽到陳爾的話,心道也對,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上去抓住旱拔厚實的肩膀:“旱拔保重!這一路辛虧有你,謝謝,保重!就此別過了。”
旱拔揚起嘴角露出一排發黃的牙齒,憨厚的笑了,沒說話隻是不住的點頭。
跟旱拔在田埂上別過之後,因為天色已晚,我和陳爾為了節省時間直接鑽進了玉米地,省去了繞田間小道走遠路。期間還真擔心被寨民抓個正著,這罪名不是偷竊便是危害作物,這樣可就大大打折了我等良民的美好形象。
聞著玉米特有的香味,我們橫穿過了幾百畝的玉米地。站在玉米地盡頭的田埂上,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錯落有致的屋舍。此時家家戶戶屋頂都冒起了炊煙。不知不覺已經是大傍晚了。
沿石頭台階拾級而上,進入村寨。寨子裏的房舍民居並不密集,分布的比較散。屋子幾乎全是一層樓,用木頭搭建而成,外牆塗刷著一層厚實的黃土,屋頂上鋪著一層木板外,外加茅草和黃土。我曾看過某本雜誌,說這種房屋冬暖夏涼,好似裝了個中央空調,住裏麵那個是相當狹義的。
老天爺的臉黑的很快,此時才五點三十,天色就已經變得灰蒙蒙了。也許這裏地處盆地,陽光被群山阻隔,天晚的早。“我們先找戶民舍住上一晚,看這天色。。。奇怪怎麼這天色晚的這麼早,要是待會兒天全黑了,上門找老鄉就不方便了。”陳爾一邊左右的四顧一邊對我說。
我們在村寨裏逛了一小段,趁現在還不是晚,本想找個路人打聽寨子裏有沒有供過客住宿的小店。可一路走來連半個寨民都沒碰見,而且家家戶戶門庭緊閉,真是奇了怪了。
我正值狐疑,就見一個肩扛鋤頭身穿藍色布衣的寨民,從不遠處步履蹣跚緩緩的迎麵而來。由於此刻暮色四合,等他稍稍走近,我才看清是位年近六旬的老者。
陳爾見有來人,喜上眉頭,表現的出乎意料的熱情,高呼著:“老伯,老伯。。。”一陣風似的奔過去了。
那老者見陳爾這陣勢,立而停住了腳步,瞪眼張嘴原地愣好幾秒,緊接腳下生風仿佛忽然年輕了二十歲,轉身迅速拐進旁邊的巷子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歡呼雀躍的陳爾,手足無措的定格在那裏。
我一看這情形,一下子笑得我前俯後仰差點坐在地上。陳爾回身怒道:“笑什麼笑,沒見過被人拒絕嗎。”我強忍住笑手捂肚子過去正經道:“見過,見過,隻怪那人沒見過市麵。”
“去你的,走啦!”說完陳爾頭也不回的悶聲走了。